“韩教授,但我需要知道实际情况。”方子业道。
方子业并不觉得现在的自己一无是处,既然自己已经选择了立杆成了中南医院创伤外科的‘代言人’,其他人也给了自己这份便利。
那么在力所能及之下,方子业就得做好这个‘代言人’的职位,其中包括但不限于不让自己科室里的人受到‘迫害’和‘诬陷’!
如果韩元晓真的剽窃了,那没事了,自作孽不可活。
韩元晓浑身开始不自在起来,双手在胸口不断的挠。
他是正高啊,是教授啊,当年方子业才进科室里的时候,还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小人物。
现在,要他当着方子业的面掀开自己的“当年”,相当于就是对一个婴儿求助,而且是剥开自己内心最柔软的伤疤。
沉默的氛围持续了足足三分钟。
熊锦环给方子业与韩元晓二人都打了一杯水,用的是一次性的杯子,韩元晓的个人物品已经被基本清理,包括他再任主任后的茶杯。
放在了隔壁。
可能被尘封,也可能被重启。
又过了两分钟,韩元晓才道:“子业,我们当年的情况和你们现在是不一样的。”
“我们那个时候,专业能力才是最突出的个人能力,只要专业足够,你毕业了,拿到博士学位就可以留院。”
“所以,当年的我,基本上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临床和留院上。”
“毕业论文的实验,我只是参与了思路、细节探讨,并没有真正的去开展,数据也是我们一起合作出来的。”
“课题的一部分经费也是我老师的。”
“我从未想到过,她会!”韩元晓是真的难以启齿。
学术媛就出现在他身边过,而且与他有过一段时间的纠葛。
换句话说,就是他韩元晓被渣过。
方子业这时,看了一眼熊锦环:“锦环,你去里面休息一会儿吧。”
接下来的隐私,方子业可以听,但熊锦环最好回避。
熊锦环乖乖照做。
等熊锦环关上了门后,方子业才问:“所以,韩老师您当年,就没有参与过现实的实验,大部分的数据,都是别人传给您的。”
“您只负责出钱。所以现在,想要重复试验都找不到细节性的数据?”
“那您怎么确定,这个数据就是真实的呢?”
韩元晓的胆子也是真大。
不过也能理解,如果现在洛听竹说要给他一篇文章,把数据发给自己,方子业也丝毫不会怀疑洛听竹。
男女朋友呀,而且是韩元晓所在年代的男女朋友,那是“私定终身”的,大家一起都是为了未来而奋斗的。
后面发生的事情,方子业不去想。
“当时是有原始数据的,我们一起分析作的图,而且实验的数据,也是我一一整理出来的。”
“但时间太过于久远,那些表格早就不见了。”
“原始数据的初份,全都在别人那里。现在我也不可能拿得到。”
“只是现在,我就算是拿出了发票等东西,都没办法自证清白了……”
是的,买数据也不行,不属于科研诚信。
但课题组内合作一起做出来的数据,即便是团队成员给的,也是科研的本能立位。
科研就是要靠合作的,科研的运转模式就是团队,而不是个人。
“韩教授,我仔细研读过你的那篇文章,而且也让我的师弟们重复了一小部分实验,按照道理来讲,应该是可以重复得出来的。”方子业细声道。
“不过我也不敢保证我推算出来的实验方法和细节数据对不对。”
韩元晓闻言一怔:“你能根据实验结果来逆推实验过程??”
众所周知,科研文章的数据列出来的是统计性的结果,实验步骤也可以含糊其辞,只需要给一个区间性的数据即可,不用精确到百分位什么的。
别人要看的就是你这些数据体现的实际意义。一般来讲,如果别人要重复你的实验的话,都只能联系原作者给一些原始数据。
你不能不给一个区间!
你不给就是心虚。
而想要从实验结果逆推出具体实验过程,甚至把实验操作步骤中的各种剂量都锁定好区间的,少之又少。
全世界可以这样做的人都不多。
而且,如果不是特别关键性的文章,影响比较广大的文章,如果其他人要重复的话,原作者都会把非常精准的数据给过去,他爱重复不重复,除非心里有鬼。
但涉及到比较机密的“专利”,别人可不会把最原始的数据提供给你,你做得出来就做,做不出来就别做,那是受到保护的。
就算是有人要重复,也是原作者带着团队去找杂志的编辑部,由不得你第三方的个人来监督。
“差不多吧,但我也不能保证最后一定会有特别好的结果,但也是一条可行的路。”
“韩教授,您的这个事情比较特殊,您只能自证清白,其他人包括我,都不好侧位帮您。”方子业解释了一句。
现在韩元晓的情况是不能说对方剽窃,只能证明自己不剽窃,所以才麻烦。
不然的话,可以选择的路子就多了。
“方子业,如果真的可以重复出来的话,我韩元晓一定会记念你的恩情!”韩元晓没有怀疑方子业话的真实性。
方子业所说的可能,那基本就是一定,不然方子业也不会来找他。
至于方子业为什么做得到?
方子业连现行广泛公认的基础实验方法都可以进行单方面的修改,根据结果反推实验过程,甚至自己推算实验过程中的试剂浓度等,那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么?
要比起操作难度,修正基础实验方法,打破规则重新制订规则的难度是反推难度的至少十倍以上,甚至百倍。
基础规则之所以基础,是因为它被公认为行之有效,经历过时间验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