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刺激性气味——那是茶多酚氧化产生的邻醌类物质。
“这件事的敏感程度可不止如此啊!”
“方教授,你现在身上贴着有陈老中医的标签。我查过陈老教授,他是反中医的正统中医第一人。”
“如今依旧被中医界排除于中医界之外…”
“这一次的附近几个村落的癌症致病率提升,经由你推测可能是来自某位‘老中医’的‘偏方’?”
“但他可以做这样的事情是因为他是他,这种事情,你?”
“作何解释?”张利民投了一个蔑视的目光,但双眼皮又赶紧收回。
方子业注意到博古架第二层的青花瓷罐印着协和1921的徽标,罐口封蜡已出现蛛网状裂痕。当张利民将茶汤注入冰裂纹茶杯时,褐色的液体在开片纹路间奔涌,恰似造影剂在肿瘤新生血管中扩散的影像。
“所以,张老师,我是最有自知之明的。”
“能做就做,不能做拉倒。”
“到现在为止,这件事只有我和张老师您知道,您要是不应承的话,这个秘密我就不再说也不再提了。”方子业说得本本分分。
张利民目光纠结地看向方子业:“方教授,世界卫生组织国际癌症研究组织(iarc)认定了那么多i类致癌物,比如说化学药品、微生物、抽烟等。”
“你放着这些不管,你怎么就直接将矛头对准了中药这一块呢?”
“我直到现在都没想明白。”
张利民看到方子业发给他的资料后,如今依旧情绪在纠结之中。
iarc根据癌症的相关性,将物质分为不同的组别:
1类:已知对人类致癌的物质。2a类:可能对人类致癌(有较强证据)。2b类:可能对人类致癌(证据较弱)。3类:可能对人类不致癌。
中草药目前的定位就是3类。
“就算不是对准1类,你对准2类也好啊?”张利民又蛋疼地补了一句。
张利民是院士,但他也不敢轻易表态。
否则以国人的情绪和脾气,绝对是指着鼻子骂,骂祖宗十八代,甚至是戳脊梁骨,造谣你通叛卖国。
“张教授,难道就不能是这一个医生的问题么?比如说用方不对,或者是剂量不对?”
“要上升到这么高的高度?”方子业问。
“我给你讲,现在的现实就是这样!~”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几年,我们国家中草药和中成药相关的医疗花费已经超过了现代医学的药物花费。”
“但是!~”
“两者的接诊人数是有一丢丢差距的。”张利民如此说。
说完,张利民又特别谨慎的表态:“这些数据,仅限于我查到的资料。”
说实话,方子业一开始是根本没有往这方面想的,最先想的就是化工原料。
可附近就没有化工相关工厂,就只有养猪场。
但化学致癌物其实还是相对最好查的,国家对这方面的管控非常严格。
而如果不是化工物品的话,方子业还想过可能是洗洁精是不是没用对,附近几个村落用到了那种假冒伪劣。
但后来也查实了并没有,都是市面上常见的。
微生物也不是……
周彦教授所代表的不仅仅是一个实验室,也不仅仅是湘雅医院这样的顶级名院,他们所代表的甚至不仅仅是医学这个行业。
而在这样的情况下,周彦教授等团队竟然都毫无所获,就证明这种可疑的新致癌物是真的很新。
张利民问:“方教授,你确定,你在实验室里,得到了相关的支持性证据?”
方子业点头又摇头:“张教授,我不敢直接拿着成品做,我只是做了其中一部分结构。”
“但张教授,这种药现在被公认为是最有希望成为抗癌药物的中草药。”
“你先别说了。”张利民闻言,左右看了看。
张利民左右看了看后,确定无人,才道:“先别说话,任何实质性的话都不要说。”
“我们先讨论其他的可能性,比如说,配伍的问题?”
“药量的问题等等。”
张利民先让方子业不要轻易下结论。
方子业赶紧非常谨慎道:“是的,张老师,是可能,是可能性……”
这种事,现在方子业都不敢对陈宋说。
因为据方子业所知的是,疗养院里的实验室,就有团队在做中草药抗癌的基础实验,觉得很多中草药经过提纯后,可以用于某一种癌症的治疗。
类比参考于青蒿素与疟疾。
“这个口子不好开,也不会特别轻易地被打开。”
“方教授,你还可以想一想,有没有可能是其他的因素,比如说1类或者2类物质,最好是现有的。”
“即便不是现在认可的致癌物,也最好是一种无机物或者合成品。”
“哪怕是一种新的真菌、细菌、病毒都可以。”
“找一个中转点。”张利民用右手敲了敲桌面。
“先表明一个态度啊,方教授,我们这不是怂,我们这是曲线救国的方法论。”
“先找到一个客观存在的第三品,先把这个第三品证实出来有相关性后,再去确定某种方子与第三品有实实在在的线性相关性。”
“这是最稳妥的……”
檀木茶案上升起袅袅青烟,紫砂壶中陈年普洱的沉香在办公室内氤氲。张利民院士的右手食指与中指交替叩击着黄花梨桌面,那节奏像极了手术台上监护仪的心跳声。
“张教授,这不对啊?“方子业喉结滚动着咽下喉头的苦涩,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青瓷杯壁上冰裂纹的纹路。窗外的梧桐叶影透过百叶窗斜斜切在他清瘦的面庞上,将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分割成明暗交错的碎片,“我不是走那条路的人啊?”
茶水间传来的烧水声突然尖锐起来,恰似他此刻绷紧的神经。张利民端起钧窑天青釉冰裂纹茶杯,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