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饮尽茶汤的动作带着解剖刀般的利落,喉间吞咽声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
“这无关你是不是流调组的人。“张利民将茶盏重重顿在案上木纹路里沉淀的岁月都跟着震颤,“你的身份铭牌,从你踏入疗养院那天起就烙在脊梁骨上了。”
他食指轻点自己太阳穴,灰白鬓角在逆光中镀着银边,“你年轻,没见过几十年前那场腥风血雨。”
“当年陈老提议整肃中医界时,我还在约翰霍普金斯啃三明治。“张利民用镊子夹起茶则上的普洱,深褐色的茶饼碎屑簌簌落在景德镇青花瓷茶荷里,“他主张'中医无偏方',要把不会辨证的江湖郎中清出杏林——知道这相当于要掀多少人的饭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