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久,应该很快就可以恢复过来。”龙方副教授细致回报。
张观景教授看了看ecmo监护下的患者状态一切平稳,便拍了拍屁股:“手术完直接送我们icu吧,我给你们提前预留一张床。”
“我科室里还一堆事要处理。”
紧接着,胸外科的教授也建议道:“患者术中有肺部栓塞,建议术后还是要定期复查cta,避免再发栓塞,术后可以请血管外科定期会诊,调节血凝状态。”
“我这边也没太多事情了。”
心内科的陶章教授则是再观察了五分钟,也没发现心脏再发什么波动,默默地在电脑上写完了会诊与操作记录后离开。
……
手术室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之后,dsa造影仪的器械也临时闭合,机器关闭,只剩下刘煌龙团队的人在手术台上主刀。
血管外科的邓海波教授则是与方子业并行着从隔离室走进手术室。
“方教授,什么时候有空啊?我们都好久没见面了!”
“就我们叔侄,理应时常走动才是。”邓海波说话客气,仿佛一个非常和蔼的长辈。
方子业去年给血管外科留下来的处理腹膜后出血性血肿的‘理论’模型,使得邓海波在全国都闯出了一定的名气。
今天更是在手术室里,大放风采。
患者初次溶栓后的腹膜后血肿,在邓海波到来后,三下五除二地就将其解决并处理了,再次得到了院内一众同行的虔诚膜拜。
这待遇,丝毫不亚于血管外科的吴勇主任,甚至还要更胜一筹。
邓海波可记得自己能有现在地位的根本——
他与邓勇是同乡好友,自己近水楼台先得月,把方子业留给血管外科的东西牢牢地抓在了手心里。
“邓老师,是有快一年没见了。”
“我最近才回来,一直没得空来拜访您。”方子业也客客气气地道。
“那还选什么?择日不如撞日,就等这里的手术结束后,我们叔侄两个出去再吃个宵夜。”
“说起来,我都还没有好好地当面道谢的。”
“子业,这真不怪我,等我埋头把课题做出来后,你又不在创伤外科了,我是左等右等。”
“好不容易听说你过年后回了一趟汉市,邓勇那个不讲人情的老不死,都不告诉我你来过。”邓海波开始对邓勇一顿输出。
就只差说了邓勇他不当人子四个字了。
“过年期间,我就只见了我师父,其他人都怎么见……”方子业继续寒暄。
“那就是子业你太见外了啦。”
“还是咱们叔侄两个的关系走动不够,等会儿一定出去喝点,就这么说好了。”邓海波也不讲究什么脸皮了,拉着方子业就把宵夜也给安排上了。
刘煌龙则继续带队手术。
此刻,时间已经走到了23:49:52,无限接近于凌晨的0点。
方子业再度看了看患者目前的情况,便道:“刘老师,患者目前的体征一切正常,要不我先撤?”
“我这状态,实在不适合在手术室久留。”
临床中,只规定喝酒之后不能操作,没规定喝酒之后不能说话,方子业的意识清晰,所以在抢救中做一些建议是不算违规的。
刘煌龙知道方子业喝了酒,但他的手术还得一两个小时,不能让方子业在这里继续熬着。
“辛苦你了,子业。”
“你先回去休息吧,如果吃宵夜记得把账单发给我。”刘煌龙回道。
刘煌龙说到了这里,关启全再次回报:“刘主任,患者的老婆又凑了一万五,已经打到了账上。”
“她说他老公功能障碍已经有七八年,家里已经很久没有过正常收入了,余下还剩了六千四百三十二是他儿子的学费,这是不能动的。”
“五千八是下学期的学费,六百三十二的生活费。”
关启全自己说着,声音都颤颤巍巍起来。
对方可以说五千多,可以说六千多,但非常准确地说了六千四百三十二。
“洗手,上台!”刘煌龙的声音直接变了形。
世人茫茫多疾苦,非刘煌龙一人可全渡。
帮得了一时,也帮不了一世。
“好!”关启全看了方子业一眼,应下后又道:“谢谢方教授。”
“关老师,您还是叫我子业或者小方吧,听起来热情些。”
“方教授太生分了。”方子业回得客气。
关启全目前四十一岁,比方子业足足大了十一岁,这样的情况下,方子业叫关哥和全哥都不合适了。
……
邓海波真的叫了方子业去吃宵夜,不过邓海波却也非常懂事的只是叫方子业吃饭,根本没有聊正经事。
这也让方子业稍稍松懈了一口气。
现在的方子业可不缺课题,更不缺合作伙伴,他就怕邓海波什么都不说,一开口就把方子业拉伙着要一起合作课题。
方子业现在身上的腿毛都快被人挂满了,可真带不动人了。
十月份的汉街风韵依旧带着楚河水泥土腥味,方子业深吸了一口后,看向结账回来的邓海波。
“邓老师,我把剩下的烧烤打包了,您要不带回去?”方子业道。
“我就不带了,你们年轻,你把它带回去送给你们科室里的兄弟吧。”
“子业,你也别紧张,我邓海波也不是不懂事理的人。”
“方教授你目前处于事业的高速发展期,我要是没有好的点子,有足够份量的课题方向,是开不了让你和我合作的这个口的。”
“不过有一点我必须要表达,方子业你是个人才,而且水平非常高,我希望可以和你一起合作,大家共同成长,打造共赢局面。”
能够混到教授的人,不会有几个傻子。
如果真的情商和智商有问题的话,都不会在临床中厮混,多去了边缘位置。
“期厚邓老师的指教。”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