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微微拱手。
邓海波马上又开始变得感慨万千起来:“方子业啊方子业。”
“方子业啊方子业。”
“创伤外科啊创伤外科……”
邓海波转身告辞,遗憾的背影似乎要融入整个汉市,遗憾的音色似乎要与楚河共情,与千年之前的霸王谈心。
方子业默然不动。
他身在创伤外科,就是创伤外科的人,如果不是邓海波遗憾的话,那么遗憾的人就该是邓勇了。
类似自己的恩师袁威宏,都没有表达自己遗憾的资格。
类似于血管外科的米齐副教授,段元江副教授、陈明昊副教授等人,敢明确地表达方子业不是他们学生的这种感慨么?
如果他们真的说了,袁威宏都可以骑在他们头上将他们骂得狗血淋头。
你们自己tm什么身份,敢在老子头上耀武扬威,还想要抢我的学生?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到底什么歪瓜裂枣……
方子业再次回到洛听竹的房子里时,还未来得及坐下,刘煌龙的电话就打来了!
方子业喝了一口之前泡的冷茶,略苦涩的味道刺透味蕾:“刘老师。”
“方子业,应该还没睡吧?我算着时间,你应该差不多才赶回去!”刘煌龙仿佛是算命的。
“你怎么不把账单发给我呢?”
方子业闻言笑道,放下冷却的茶杯:“刘老师,邓海波教授说他丢不起这个人,我也不敢和他推搡,就是邓教授结的账。”
“您要不找找他?”
刘煌龙笑了起来:“方子业你现在是越来越会了。”
“行了,一两百块钱,我还不至于和邓教授算得这么清楚,怕下次邓海波造谣我要和他人财两清,从不来往。”
“这个病人,总算是救下来了。”
“老子做这台手术,他报销完后,我tm血亏六万七。”
ecmo的开机费用很贵!
这是医保不兜底,只要是开了机,就要有人出这个钱。
刘煌龙今天还真的是钱抢救,钱给其他人做手术,听起来就觉得辛酸。
“刘老师,那要不?我请您吃饭,安慰一下您?”方子业问。
六万七千块,于方子业而言都不是一笔小数目了。
“吃饭可以,要你安慰我那还不至于!”
“唉,虽然说有钱不是万能,但没钱的时候,很多事情都是万不能。”
“钱这个东西呐,有时候真想去tm的。”
“子业你也好好休息,今天辛苦你了,不过如果不是你来了手术室,我可能要血亏十万以上。”
“那就真的一个季度都白打工了。”刘煌龙说得庆幸。
方子业则安抚道:“刘老师,患者的突发情况,只是一场意外,这样的意外,无人可以预料。”
“其实刘老师你只要做好本职工作即可,没有必要进行贴付的。”
如果每个人都像刘煌龙这样为患者贴付,一个主任医师,一年就只能贴付四五个人,全家都得饿死。
“尽力而为吧。”
“这个患者的家庭比较特殊,不然我还真未必想管。”
“不过自己享受到了资源分配的便利,偶尔还是要学着心疼下人的。”
“不是所有人都能管,但好处就是自己想管的时候,还能够帮忙。”
“不说了,祝你晚安。”刘煌龙在另类地表达他自己不差钱。
刘煌龙的确不怎么差钱,他已经副高、正高很久了。
而且,刘煌龙的老婆家家底就不菲。
刘煌龙是老丈人深爱且认可的女婿,刘煌龙只要不乱作,不搞神搞鬼,他老丈人不可能舍不得拿钱给刘煌龙,再则刘煌龙自己也挣钱,前途光明。
所以刘煌龙可以堂而皇之地预支未来。
反观方子业自己,就没有这样的底气了。
方子业自己家庭没有未来给他预支,洛听竹的家庭也没有未来给他预支。
洛听竹的父母的‘余款’,是不足以让他们这么祸祸的。
方子业挂断电话后,美美地洗了一个澡,这才安然睡下。
翌日。
方子业依旧早早地醒来,先跑步锻炼了半个小时,而后再次洗漱,吃早餐,来到科室里陪袁威宏喝茶,交班、查房!
不过,查房结束后,方子业就直接离开了创伤外科病房,而并未随着袁威宏等人下到创伤外科的手术室,而是直奔骨病专科而去。
洛听竹的‘继父’刘高波目前来到了骨病专科住院,并且今天就要做手术了,而且方子业还是主刀,这件事方子业可一直没有忘记。
方子业赶到骨病专科时,杜英山等人也是展示了对刘高波的足够重视,正在开科室内的科室内专家术前讨论。
所谓科室内专家术前讨论,就是集中科室内的所有副高及以上职称,对今日拟行手术患者的术前检查,手术细节以及手术预后的评估进行详细探讨。
一般只有即将开展高难度手术时,才会有此议程!
“方教授您到了,我师父说,您来了之后,就让我第一时间带您去示教室。”骨病科的博士梁烨客客气气地道。
“小烨,你现在对我也这么客气么?”方子业还认识梁烨。
与方子业一届的骨病科博士庄廖平以前还带着梁烨与方子业一起喝过酒。
“业哥,一码归一码,业哥你现在都是副教授了,我们也不能像以前那么随意了。”梁烨笑着回道。
梁烨今年博士二年级,比方子业小了一届!
梁烨深知,方子业毕竟不是他的直系师兄,甚至都不是骨病专科的人。
如果他表现得太过于自然,将方子业当大哥,以后万一收不住嘴,得罪了方子业可不好赔罪,还不如老老实实地客气些。
方子业随着梁烨,来到了示教室,推开门后,里面的杜英山等人在继续着之前的话题,只是让科室里的窦新元副教授给方子业找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