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巡抚轻敲桌案:
“今年各地府试,咱们就去修文府,验验这位天生文曲星的成色!”
......
与此同时。
龙场县中。
沈言也拿到了他心心念念的赏银。
身为本县童生试案首,龙场书院的高才,更兼卢县令颇为信重的少年师爷,本就是半个县衙中人的他,这份悬赏,自然没人敢上下其手。
黄皮子精的五十两,陈安生变化的虎妖四百两,分毫不差。
再加上当日从马五德马老板等人身上,搜出来的几锭金银。
以及少年自身积蓄。
沈言眼下的银钱,已然超过了五百两!
少年的眼神一时茫然。
足足五百两啊!
可以让一名白身“捐生”,在龙场书院安心读书十几年。
更可以在县城里,最繁华的几条街道上,买一个铺子,然后再去城外,修几间大宅,再置办些田亩......甚至,做完这些,还能留下二三百两的所谓“棺材本”。
换句话说。
即便得到了沈叔公与孙老先生,这两位老人的遗产。
少年的财富,也还是在这一日,骤然翻了数倍!
某种意义上,也算是大盛朝版本的“财富自由”了。
而更令他没想到的是。
刚从县衙出来后不久,便有容貌陌生的行人,朝沈言拱手行礼。
这一日。
四月初一。
沈公子再度名扬县中!
沈言清晨来到县外时,便引发了些许动静。
到了下午,水旱码头上,更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传唱起了“斩妖除魔沈公子”的童谣。
也不知道是谁给传出去的!
而随着他,刚刚在自己常去的那家小酒肆中落座。
酒肆掌柜便不无好奇地看了过来:
“小先生可是传闻中那位‘斩妖除魔’的沈公子?”
这句话已然听得多了,少年只是一笑:
“斩妖除魔不敢称,我就是沈言。”
酒肆掌柜深深点了下头。
随即,将一个热气腾腾的陶碗端了过来:
“这碗算是请你的,不收钱。”
接着,这位身形瘦削的中年人一边将碗筷摆上来,一边和气地笑笑:
“山中精怪太多,就是我这种腿脚不便的人,听了也一时心焦。
“更不用说,我那儿子,一直喜好在山里面采药,前些日子,还忧心忡忡,生怕自己哪天被那将军山上的猛虎给吃了去,留下他老子孤身一个,没人奉养。
“却不想,今日早晨,他刚从城外里回来,便兴冲冲跟我说,山中妖鬼,居然已经被沈公子给除了。您或许只不过是举手之劳,可对我们父子来说,这样的举动,却无异于天大的恩惠,些许饭菜......又算得了什么呢?”
“说的好啊!”
不远处,却是那位整日醉醺醺,神出鬼没的王夫子开口。
其人拎着酒壶,醉意迷蒙地晃几下脑袋:
“有道是,长者赐,不敢辞,沈公子应下就是......”
说着,这位衣衫褴褛的中年夫子踉跄着走过来:
“小兄弟,你可知道,‘酒’这个字,有什么古意?”
想了片刻,沈言拱手抱拳:
“请先生指教吧。”
......
傍晚。
龙场书院内,一袭白衣张子谦张先生看着自家老师,连忙伸手搀扶的同时,其人也不由自主地,苦笑着摇了摇头:
“老师,您怎么又饮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