讯逼供,屈打成招,怎么办?”
吴敬中先把锅给陆桥山扣严实了。
“我屈打……”陆桥山嘴角一撇,人有点麻。
“站长,那,那要不……”他做了个嘎了的手势。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已经没有退路了。
只能一不做二不休,一条道走到黑。
“就说押送途中遇到红票解救,发生交火,死于乱枪之中。”陆桥山道。
“看来你早有谋划。
“你的事,你看着办就行了。”
吴敬中笑盈盈道。
“站长,话虽如此,但毛局长那还请你先通个气。
“万一他执意要马奎。
“什么理由也搪塞不过去,到时候丢两只小鞋过来,咱们怕是不好受。”
陆桥山也不是吃素的,三两绕又把锅分给吴敬中了。
吴敬中背着手转头盯着他。
陆桥山微笑。
“你说的对啊。
“那就问问毛局长的意思。”
吴敬中笑了笑,走到了电话机旁,拨通了毛人凤的专机:
“毛局长,我是敬中。
“是这样的,我们发现马奎……
“是啊,证据确凿,当场抓的。
“就在刚刚还截获到红票的电报,一个叫鹅卵石的正在组织营救行动。
“毛局长。
“您误解敬中了。
“都是您领导下的排头兵,我怎么会针对他呢?
“还有一件事,马奎曾被政保总署逮捕过,叛变过军统,这事政保总署的秦双城可以作证。
“秦双城人就在站里,专程从京陵赶过来的。
“是。
“马奎非说是你营救的他。
“是,是,一派胡言,我压根就不信。
“我的意思是,既然他叛变了。
“红票要劫他。
“那就放马过来吧,子弹这东西又不长眼,到时候他要见了阎王爷也没话说。
“是,好的。
“再见,毛局长。”
吴敬中说完,挂断了电话。
“毛局长同意了。
“途遇红票解救,发生交火,死于非命。
“桥山,你去安排。
“记住,一定要信的过的人手。”
吴敬中转头吩咐道。
“人我已经挑好了。”陆桥山笑道。
“再加一个。
“会计室的周亚夫,还有保卫科的方小民。”吴敬中想了想,老辣吩咐道。
“他们可是马奎的心腹。”陆桥山愣了愣道。
“红票交火,一个人都没死,未免太不寻常了吧。
“既然是做戏,就做真点。”
吴敬中道。
“是,是。
“还是站长您想的周全!”陆桥山会意点头。
“对了,马奎的太太怎么处理?”
他看了一眼洪智有又问。
“随她。
“想跟红票去吃土也行。”
“想回娘家上沪,就回上沪。
“回马奎老家汉口,也可以。
“一句话,不要让我在津海再看见这个蠢女人。”
吴敬中冷冷看了一眼洪智有,吩咐道。
“洪秘书,我事多,你看着安排。”
陆桥山冲洪智有挤了挤眉头,快步走了出去。
“老师,我会处理好的。”洪智有点头道。
“则成,你去吴泰勋家。
“洪秘书,你去处理马太太。”
吴敬中看了眼手表,正然吩咐。
……
下午三点。
周根娣跟婉秋在庭院里晒太阳、喝咖啡。
“姐姐,你以后有啥打算。”婉秋问道。
“我没啥打算。
“上过学堂,但比不上你。
“做生意嘛,又没本钱。
“洪秘书说,让我在这伺候你,待日后再做安排。”
周根娣俏脸微红,眼里有说不完的幸福。
“姐姐好不容易摆脱了马奎。
“是该过几天好日子了。”
婉秋眉眼透着淡淡的忧伤和同情。
这次卷入上层人物的斗争中险些生死。
婉秋看明白了很多事情。
马奎的事不小,吴敬中连自己都容不了,又岂会让周根娣留在津海。
自己的自由,是洪智有用命跟戴笠火并换来的。
但智有毕竟是蕊蕊孩子的父亲。
跟俱乐部的女人能捞着钱,吴敬中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周根娣有啥?
除了美色,就是马奎的那一身屎臭。
只怕智有连留她的理由都没有。
“好日子谈不上。
“就是不想颠沛流离,每天能开开心心的,做一回自己。”
周根娣娇滴滴说道。
正说着,洪智有车开进了院子。
门口现在分两班倒,都有漕帮精锐弟子站岗,人人配有手枪。
其中东边的阁楼,还安排了机枪手岗哨。
“智有。”
两人同时惊呼起身,周根娣尬笑一下,又往后让了半步。
婉秋何等善解人意,立即拉着她的手一块迎了上去。
“智有,站里的事处理完了?”婉秋笑问。
“今天好些了吗?
“中药有坚持喝吧,这可是我托人从京陵找秋掌柜开的方子。
“专门调理身子的。”
洪智有捏了捏她婴儿肥的脸蛋儿,笑问道。
“有喝。
“死了一回,感觉啥苦都能吃了。”婉秋点头。
“那就好。
“你在外边晒晒太阳,我有几句话跟嫂子说。”
洪智有转头看向周根娣,“嫂子,里边说话。”
“去吧。”婉秋点头道。
洪智有和周根娣一进里屋。
周根娣便扑了过来,两人热吻在了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