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模仿虽然有几分神似,但一些细节处,如德邻提笔的习惯尾笔留钩子,但这个则较为平滑。
“很明显这是有人刻意伪造的。
“目的就是为了嫁祸德邻,只是手段太过粗俗,令人可笑。”
陈布雷颇为气愤的说道。
委座没回答,缓步走到沙发边坐了下来。
一般甲种站的情报不会直接送到侍从室。
而是上交总部。
经由毛人凤处理,事关重大再上报。
显然,这是自己儿子建丰转进来的。
“连生性子急了些。
“很多事不是一蹴而就,现在不合时宜啊。
“告诉连生,此次平津之事,我已经知晓,他无须自责。”
喝了口茶,委座淡淡道。
“父亲,那这封信?”建丰问。
“既然是伪信,销毁就是,此事到此为止。”委座道。
“是,父亲。”建丰恭敬领命。
……
办公室。
电话响了。
孙科眉头一跳,以最快的速度接了电话:
“是。
“是。
“知道了。“建丰,谢了啊。
“好。”
挂断电话,他擦了擦额头的虚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这一次平津联谊会,开的极其失败。
李德邻的底子太深了。
根本撼不动。
孙科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他知道手段很拙劣。
像吴敬中这种老油子肯定能看出来,也绝不会照办。
不会真正引起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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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必须这样做。
因为老头子可以接受他联谊失败,但态度是一定要鲜明。
眼下美佬不断施压,很多元老蠢蠢欲动。
朝野之上已是暗流涌动。
老头子向来爱猜忌,很可能怀疑他故意出工不出力,这封信就是他出力,表明与李绝不同流的最好证物。
现在看来是侥幸过关了。
“无怪能深受建丰和戴笠、郑介民器重了。
“吴敬中的确是能臣干吏啊。”
孙科望向窗外,欣然长叹。
……
次日。
津海站。
洪智有、余则成正和吴敬中吃新鲜瓜果。
“则成啊。
“吴泰勋的事办的咋样了?”吴敬中问。
“还是嘴巴很硬。
“想走马汉三和北平驻军的门路。”余则成道。
“手段还是不够狠。
“戴老板已经死了,马汉三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用跟他客气啥。
“他过去跟鬼子勾结的事一抓一大把。
“直接扣上汉奸帽子。
“敢不老实就上狠活,枪毙了他。”
吴敬中皱眉道。
“是,老师。
“是我太顾忌吴家的名头了,现在就去抓人。”余则成道。
“吴家有什么名头?
“现在早不是军阀争霸的年代。
“旧军阀之子,像他和卢小嘉之流早就不容于世。
“去抓人的时候,把他夫人也抓上。
“那可是朱启铃的女儿,家里东西肯定少不了。”
吴敬中不屑冷笑。
“站长,事情已解决,老五把马奎杀了。”陆桥山递上报告道。
吴敬中抬眉看着他。
陆桥山尬笑不语。
“杀了就杀了吧,报告发给京陵。”吴敬中收回目光道。
“站长,红票女代表左蓝说想把峨眉峰的尸体要回去。
“您看?”
陆桥山又问。
“他们倒是不吃亏。
“一个佛龛,换了两个大活人,现在连死人都要。
“给她。
“峨眉峰,红票的烈士啊。”
吴敬中冷笑道。
“是。
“指不定坟前还会堆满鲜,歌功颂德一番。”
余则成附和笑道。
“则成,总部发的改组公函你看了吗?”吴敬中问道。
“看了。”余则成点头。
“好。
“洪秘书,去把各科室的负责人叫到会议室开会。”吴敬中说完,当先走了出去。
到了会议室。
各科人员到齐后,吴敬中端坐上首道:
“从今天起,军统就与世长辞了。
“委座给这个机构改了个名字叫……保密局。”
他转头看向余则成:“是叫保密局吧?”
“是。”余则成点头。
“保密局!
“听着怎么也不像军统这般高大啊。
“名改了,新部门新气象。
“则成,你给大伙说说吧。”
吴敬中感怀一番,吩咐道。
“是这样的,根据总部要求,咱们站要裁撤五十个名额,离开的去处也不错,救济署,城防局,京陵军官总队。
“还有外勤也得缩减八十人。
“一句话,以后站里的经费不会太宽裕,大家可以跟下边的人说说,看谁愿意主动离开。”
余则成对众人说道。
在座各位头头,你看我,我看你,一个个皆是神色哀默。
开完会。
吴敬中回到了办公室,看着洪、余二人不禁唏嘘感慨:
“两位,刚刚他们的表情你也看到了。
“都不想走啊。
“军统,曾经多么辉煌的存在。
“证件一亮收金收银。
“谁见了不得畏惧几分。
“戴老板这一死,咱们特么成为给别人保密的了,警备司令部、驻军更没把咱们当回事。
“这就是眼下的事实啊。”
“看的出来,他们都不想走。毕竟论福利、好处,没有比咱们军统站更肥的了。”余则成笑道。
洪智有给二人泡上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