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显然是到不了朱简烜前面的,但是这件事情却必须弄清楚。
无论有没有搜身都是个麻烦……
沈复也发现了这个问题,所以也已经专门问过了:
“前面的两次考试,上海县和松江府的学官,都让自己的夫人或者女儿出面,给寡妇做的搜身。
“但江南布政使司提学官认为,包括他自己和其他官员的妻子都不是朝廷安排的人,都没有资格来给考生搜身。
“所以江南布政使司提学官拒绝采用类似的做法,就把这个寡妇卡在了岁试这里……”
沈复说到这里的时候,稍微有点迟疑。
朱简烜听沈复说话停顿了,就直接把沈复迟疑的事情点出来了:
“上海县学官的妻子,松江府学官的女儿,这些人不是朝廷的官吏。
“所以他们有什么资格,去确认寡妇是否是是本人?去声明这个寡妇有没有作弊?
“这件事情不上称似乎没什么,但是上了称那是千斤也打不住!
“前两级学官的作为已经涉嫌科举舞弊了。”
朱简烜说到这里就停了。
道理虽然是这个道理,但是一件事情要不要上称去称,需要考虑的事情有很多。
不过朱简烜考虑的方向,跟当事的官员以及沈复考虑的方向还不太一样。
在当事官员和沈复看来,这件事情虽然颇为麻烦,但仍然是个不起眼的小事,朝廷是否有必要为它大动干戈。
朱简烜却考虑的是社会发展层面的问题。
不只是自己是否处理那两级府县学官,是否允许这个寡妇正式参加考试的问题。
而是自己要开出一份圣旨,明确允许或者明确禁止大明女子参加科举。
到底是禁止还是允许,到底怎么做对大明和世界发展更有利。
现在的世界,与前世的世界,已经完全不同了,已经很难直接参考前世经验了。
更何况,这件事情本身,在前世就没有什么好经验。
现场安静了几秒钟,沈复没有听到朱简烜继续话,没有把这个科举舞弊的话说死。
于是就小心翼翼的开口确认:
“所以陛下,现在应该怎么回复?”
朱简烜沉吟了几秒钟:
“去拟两份旨意,首先把现在的江南提学官调到京师礼部任职。
“然后调整皇长子靖坤明年的实训安排,让他去当江南布政使司参政兼提学官,他明年也该到这个级别了。
“并让他年前回来一趟,这件事情具体应该怎么办,我会跟靖坤安排好的。”
沈复赶紧躬身领命去拟圣旨,这件事情本身算是被暂时压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