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用打印机的地方——来，先进来，边吃饭边告诉你。”她主动同常乐言找补。
杨春梅挂断电话后便去给他们冲洗碗筷去了，没看见口袋里的手机亮了下，常乐言回复了她。
常乐言“嗯”了声，【物业办公室】，她看见了。但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杨春梅拉到了座位坐下。
杨春梅一边给常乐言盛饭，一边同她讲：“我在我们楼栋群问了一下，物业说，他们平常要打印东西贴在楼道这些地方，反正就是工作需要，办公室里有几个打印机呢。”
常乐言不敢麻烦她，主动站起来要自己盛，顺便给她帮帮忙，也仔细听她讲。
至于林枣阳，除了刚进门时杨春梅跟他打了声招呼，之后就没人再顾及着他。他也知趣，给常乐言倒了杯水就去厨房里帮林长丰端菜去了。
“说是一个只能□□白的，一个能弄彩色的，功能还蛮齐全。”常乐言手刚伸过来，杨春梅就给她拦住，不让她做，“坐下坐下，我来弄——”
说完，杨春梅又继续讲：“就是现在特殊时期，他们要加班，早上下午啊都得用，没个空档，得等一等。到晚上的时候就没人了。”
常乐言没办法，只好将盛好的饭一一摆放到相应的位置上去。
杨春梅欣慰又无奈，又说：“我已经跟人家提前打好了招呼，等他们下班之后，就把钥匙放在那个窗户台子那里，过会儿吃完饭了，他们也下班了，我过会儿带你去看一下？”
“不用麻烦了常姨，”常乐言说，“我知道物业办公室在哪儿，可以自己去的。”
很久之前，林枣阳遇到私生饭报警之后，警察来小区查过监控，她偷偷跟着他们一起去过。
她记得很清楚，整墙的显示器，让那几个人在灯光下的脸显得清晰无比。
似乎，那两台打印机就在另一扇门之后。
“哎呀我又没什么事儿。”杨春梅不以为意，热心肠道。
常乐言噎住。
她并不是很排斥和杨姨一起去，只是……很久没和杨姨单独相处过，她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只是一个停顿的间隙，杨春梅陡然意识到了什么，刚闪过一个念头，端着盘子过来的林枣阳主动站出来解了围。
“妈，我陪她去吧，刚好今天在家憋了很久，想出去走两步。”
杨春梅想了想。
吃完饭天就要黑了。这么多年，她也清楚常英颖对常乐言的限制，她还是不好让她一个人去。
“也行。”杨春梅道。
还是不放心，吃着饭时，又再次跟他们提醒了一遍。
钥匙放在哪儿，见人就避开，口罩一定记得戴上，回来之后要消毒，诸如此类云云。
两人连连点头，嫩个乖，她也没了脾气。
就随他们去了。
似是觉得刚才伤了杨姨的心，常乐言吃完，没依着叔姨俩的话下去学习，而是留在这里帮着收拾桌碗。
两个人赶了好多次，她就跟个赖皮小狗似的，总黏着不肯走，硬是要把活干完了才行。
杨春梅和林长丰又恼又喜，拗不过常乐言，又觉得厨房餐桌油污太多，最终打发着她去扫地了。
常乐言笑嘻嘻地应着，让杨春梅和林长丰都有一瞬间的恍惚。
还以为看到十三五岁的常乐言了呢。
他们俩对上眼神，都有些遗憾。
常乐言以为自己掩饰得极好，却忘了一个人的眼神是不会骗人的。
杨春梅和林长丰以前常能从她眼睛里看到那些闪着的光——现在？他们一想起便想摇头。
他们的乐言啊，有点像那路灯，刚装上去的时候可亮堂了，但是，蒙了灰聚了虫之后，那光完全变得灰扑扑了。
他们是真心疼她……
常乐言没注意到两人注视的视线，倒是认真打扫了起来。
她享受这种纯粹的劳动，这是她大脑为数不多的放松时刻，更因为这是在杨姨和林叔家，又添了几分意义。
杨春梅和林长丰进厨房洗碗去了，林枣阳就负责外边的餐桌。
见常乐言拿着扫帚干活的身影都如此认真，又免不了想笑。
他擦了擦手，忽然从口袋里将耳机取了出来。
打开歌单，调出音乐，他将一只耳机递给常乐言。
“听吗？”
常乐言接过耳机，不解地看向他。
“劳动必备。”林枣阳笑笑，将耳机塞进耳朵里。
常乐言犹疑地将耳机靠近耳朵，听了听。
她的识曲量并不高，因为她很少听歌。这首……她也没听过。
不过很像live现场会放的音乐，让人不由自主想摇摆。
怪不得劳动的时候喜欢听……
常乐言刚点点头要收手回去干活，突然瞥见深绿后的一抹白。
她探着身子往林枣阳身后走。
“这是……？”常乐言走到花架旁，问。
她放下了手里的工具。
林枣阳也被她的动作吸引了过来。
“什么？”
他看见常乐言缓缓扶住那个花盆，转了个向——一朵盛放的白山茶，出现了。
两人都深吸一口气。
白山茶，珍惜的爱，理想之恋，我的天真与无邪。
耳机里在放：“我们肩并着肩，站在同一时空，事实告诉我，爱无需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