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还给了她不好的感受。
“真的没有关系,我不介意的。”她说。
“迟到或早到一会儿也没关系。”她对左秋笑了下,很浅,几乎看不见。“我们是出来玩,又不是去上课或者像上班的人一样会见什么客户。”
“朋友嘛。”
他顿住了。
连左秋也后知后觉地愣了一下,同他对视了一眼。
他好像明白了她的意思。
在他们家,负责他们经济支出,掌握生夺大权的爸爸妈妈才是权力顶端者。同时,拥有高学历获得高收入的他们也被社会赋予了能者、精英的标签,对于他们而言,迟到是一件无法被接受的错误。
“迟到就是迟到,没有任何理由”。这是他们一以贯之的态度。
即便后来他们意识到这样或许有些不妥,不再会为了一些小的、不妥的时间处理方式而批评他们——比如今天。
可从小到大的习惯已经养成,对于他和左秋而言,许多事情已经很难再改变了。
每每约定了一件什么事时,无论事情大小,只要时间将近,他们总是会如临大敌一般,无心做任何事,一直等待那个时间的到来。他们更习惯一种说一不二的规则和指令,对那个一个固定的、突出的时间点总有种天然的紧张感。
但如今,常乐言却告诉他们:不用这样。
有时候,那也不是一种“错误”,他们完全可以更加自由自在一些。
因为是朋友,所以可以接受一些放纵,所以愿意和你一起享受松弛,不介意你的不充足和不完美。他们不是遵从与被遵从、敬重与被敬重、抗衡与被抗衡的关系,也不是需要展现良好和假面的存在。朋友就是朋友,就是这样,原原本本的人。
梁昶喜欢这种松弛的自由。
可以说,他是在这一刻重新认识眼前的常乐言的。
左秋总说他的喜欢是从小学开始的,他不这么认为。
他是从这时开始动的心。
至少他觉得是这样。
也是那个时候,他忽然意识到,他超乎寻常的烦躁似乎还有另一层原因——他不想给常乐言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
他希望她认识的那个梁昶,是个值得喜欢的人。
——
梁昶在“北城小分队”的消息界面看了很久。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个群好像没有发挥它应有的功能。梁昶以为他们的联系会变多的,但实际情况是,并没有。
可能是他们夸大了彼此的作用,也可能,他们都低估了彼此的能力,究其根本,他们其实都没有太多的问题。
有什么事他和左秋面对面就可以交流;他明显不会知道答案的题目,常乐言自然也不会问他;而常乐言若是有实在难懂的题,他要同她解释的话,左秋若是感兴趣,就直接站他旁边听了,这个三个人的闭环并不能如理想中般顺利地形成——除非有什么新的交点。
不过想想也知道不太可能。
梁昶试图寻找到一个新的办法去强化这种连接,唯一能想到的办法是把那个叫什么林枣阳的也拉进来。他觉得他的成绩应该不算好,那么问题自然也就多了起来,他们三个一起向下兼容,也就不愁这个群不够活络了。那聊得多了,他或许还能更对方交上好友,从他那儿打探些常乐言的消息,也顺便看看他对常乐言的态度……
梁昶胡思乱想着,眼神一凝。
他是疯了吧。
帮他?
做梦。
梁昶重新收回意识,不知道什么时候,试卷都讲到第四页了,他还停留在前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