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始恨起了自己,也怨恨所有如那个女人一样精致漂亮的人。
不知道这是一种怎样的规律,所有的受人瞩目总会带着流言与蜚语。
恰好,他的母亲,他早逝的妈妈,正是一位远近闻名的大美人——也和那个女人一样,常常处在妄言中心。
而他也完美地继承了母亲的皮囊,一路走到了现在。
伯娘从见到他的第一眼起她就不喜欢他,他知道。或许是周边散不去的流言和长久以来根深蒂固的偏见,和妈妈长得越来越相像的他就这样变成了她讨厌的对象。
真是……
萧其泽在荒谬之中觉得好笑——最该恨的人不是那个毫无担当、抛妻弃女,最后又隐身不见的那个男人吗?
萧其泽知道自己的伯伯是个善良但软弱的人,他并不拥有一个大人该有的细心。
当初爸妈去世,他说着要他和爷爷一块儿搬去他那儿住,结果最后还是他和爷爷单独住在了外边;春节时,他总要留他们住下,但伯母一个眼神就能将他给瞪回去,只每回临走前,悄悄地塞给他们一些钱——他都不知多少次看到过伯母朝他瞥过来了,她不过是佯装没有注意而已。
他会问他们过得好不好,但不会注意到冬天换季了,爷爷为了省钱不愿意买点暖和的新衣服,总穿着那间破棉袄过完一整个冬天;也不会发现夏天时,明明家里有空调,为什么爷爷总开着电扇而不选择打开冷气……
萧其泽知道往年爷爷收到的冬衣新被,他每次都能按时上缴的学费以及小时候耗了两个多星期才终于被修好的空调都是谁帮忙的结果。也不知是为何,他伯娘近些年没那么厌烦他了,甚至这次还主动……
“枣阳,那是你爸妈吗?”
耳边突然有声音道。
萧其泽从回忆中回神,抬眼望去。
杨阿姨和林叔叔正笑着朝这边打招呼。
他们冲这边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