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了鱼,周峋又买了些蔬菜和水果,尽管赵依婧百般阻止,却还是拗不过他。
两人提着大包小包回了家。
这时太阳落了山,芳姨坐在门口剥着花生。白色的小狗吃饱喝足,正欢欣地摇晃着尾巴,等待主人归来。
此情此景,格外温馨。
芳姨把家又整理过,赵依婧随着周峋进门,发现之前那些杂物已经被收拾到了角落。而经过周峋的房间,赵依婧看到里面摆满了书籍。
周峋到了厨房,赵依婧也跟着进了厨房。
周峋把菜放到案板上,对赵依婧说:“你去客厅坐会儿,一会儿就可以开饭了。”
赵依婧笑眯眯地说:“你要做满汉全席,没人打下手怎么行?”
周峋说:“你会么?”
赵依婧说:“会的,很简单。”
周峋说:“你是客人。”
赵依婧:“对啊,我很客气,所以叫客人。”
“……歪理。”
周峋说不过她,却在侧身洗菜的时候,情不自禁地扬起了唇角。
那一点笑意被赵依婧捕捉:“哎,你是不是偷笑了?”
“没有。”
“我看看,是我眼花了?”
“……说了没有。”
赵依婧拿着鱼头,看看它,又看看周峋,自言自语:“喂,你帮我看看,他刚才是不是偷笑了?”
周峋瞪着她:“你就是这么打下手的?”
“……哦。”
赵依婧乖乖地把鱼头放下,拿出一个土豆削皮。
她削了几下,又抬起头来看着他。
他好像瘦了些,头发也长了些。低头的时候,眉目被浅盖住,显得十分温顺。
残存的霞光安静,映照得这一幕像幅油画,令人怦然心动。
周峋淡淡地说:“做事。”
“……”
偷看被发现了,赵依婧却一点都不惭愧,反而问他:“我一看你,你就会知道吗?”
周峋说:“太明显的话,就会发现。”
赵依婧说:“怪不得,你在网吧也总能发现我在看你。”
周峋切着一根黄瓜,下手慢了一拍,说:“削你的皮,不然,就出去看电视。”
赵依婧继续说:“我当时还拍了一张你的照片,你睡着了,没发现我。不过你放心,我没给别人看过,你要是不喜欢我这么做,我删了也可以,虽然,我挺舍不得的。”
周峋说:“你想留就留着吧,但是以后别拍了,这是侵犯肖像权。”
“那我可以正大光明地拍你么?”
周峋沉默。
切菜的动作明显缓了下来。
赵依婧奇怪地偏头:“你怎么脸红了?”
“……你看错了。”
“真的吗,我再看看。”
赵依婧整个脑袋凑上去。
周峋往后躲:“……别闹。”
“我看看嘛……明明就脸红了,难道是夕阳衬托的?”
周峋拿她没办法,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初识他身上总有微妙的疏离感,此刻却被她一点点地瓦解。女孩刻意逗弄,让一切变得暧昧。两人间的气氛像极了窗外模糊的云层。
风宛如一双无形的手,拨弄着周峋额前的发丝。他有一双极漂亮的眼睛,温柔的时候,像盛满了水晶,充满细碎的美感。
赵依婧太喜欢这种感觉,好像怎么看也看不够。
她不是喜欢围着厨房转的人,也从未想过有一天和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在一起生活的场景。
可对方是周峋,她竟觉得很快乐。
原以为要忙活很久,可周峋手脚利索。一个小时后,饭菜上了桌。
酸菜鱼,蔬菜煎饼,还有几道可口的开胃小菜。
酸菜鱼是用大盆装的,足足占了桌子的三分之一。门外的小狗闻到香味,也眼巴巴地跑了进来。
赵依婧没有立刻动筷,而是站起来给芳姨和周峋倒饮料。
芳姨说:“阿婧,别忙了,快吃饭。”
周峋夹了一片鱼放到她碗里,说:“多吃点,你也辛苦了。”
赵依婧笑着说:“这么大一条鱼,我不多吃也不行啊。”
芳姨:“你就是该多吃一点,瞧瞧,你多瘦啊,是不是芳姨平常做的菜不合你口味,要是这样,你得和芳姨说,芳姨尽量改。”
“芳姨,您别这么说。”赵依婧说,“今天本就是我打扰了您的休息,我才是过意不去的那个。我听我母亲说了,您是她的恩人,那您就是我们全家的恩人。这些年,是我们承蒙您的照顾,我以饮料代酒,应该敬您一杯才是。”
“你这丫头。”芳姨被她说得脸都红了,眼底含了泪花,颤声说:“来,尝尝这个,这煎饼是阿峋最拿手的,你多吃两块。”
“好。”
他们其乐融融地吃了晚餐,待一切收拾完毕,天已完全黑了。
小狗饱餐之后心满意足地出门玩耍。地面热气散尽,走在上面,能嗅到浓郁的泥土的味道。
赵依婧看一切都觉得新奇。并不是没见过,或许是境随心转。这里的房屋,坎坷的小路,田地里栽种的蔬菜,和随处可见的,她叫不上名来的树,都让她心情舒畅。
周峋带着赵依婧出门转。两人慢慢地走,一直走到了街上。
赵依婧说:“今晚你们这是不是有表演?”
周峋点头,说:“演了好几天了,每天都是不同的东西。走吧,我带你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