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浓烈的酸楚,泪水近乎失控一般地涌出来。
“我为何,没有认出她来,为何到最后也没有……认出她……”这话是从凌长风的口中说出来的,可又像是竹山才会说出来的话,他几乎泣不成声。
有时他又会梦见一些,陌生的,未曾听闻过的片段,或是在行商的路上,或是在朝堂之中,在那些零碎的梦境里,她总是或远或近地看着,并不上前来。
他曾试图把这些梦记下来,梳理一遍,但醒来之后很快就会忘记。
随着这些碎片梦境同时出现的,是李微言鬓边渐生的白发。
这没来由的白发,号不出任何病因,甚至从脉象来看,她的身体反而在逐渐康健,连听力都有恢复的迹象。
他有些不安。
在归云山上,她几个月就从婴孩长成少女时,他曾经开玩笑地想过,按这个速度岂不是再过几个月就变成耄耋老人了?
这玩笑般的想法,现在却成了他的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