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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魔(3 / 3)

凉,鼠尾都险些露出来,但还是递上了药汤。

李微言道了声谢,将竹山扶起,用勺子慢慢喂了进去。

“若非是阿竹,你此刻已经魂飞魄散,你不怕?”李微言突然问道。

阿婶恭敬地候在一旁,“说不怕那是骗人的。可您有恩于小的,北坡镇的百姓也承了您的恩德,即便是怕,小的也想要报了这恩情。”

李微言垂下眉头,擦净竹山嘴角的药渍。

“竹先生福泽深厚,定能化险为夷的。”

“借你吉言。”

有李微言杵在这,便是鬼差来了也不敢拿人的。

四天过去,竹山的体征终于稳定了下来,离体的神魂也被守在他身边那股巨大的灵力牵引回来。竹山再睁眼时,李微言窝在他的手边双目紧闭。

他抬手抚摸着妻子有些憔悴的睡颜,心中一恸。李微言睡得很浅,这一点动静就把她吵醒。她一见竹山醒了,就紧张兮兮地抓过他的手把脉,又扒开衣服看看伤口愈合情况,确认人活了回来之后就开始吧嗒吧嗒掉眼泪。

竹山把她揽进怀里好一番宽语安慰,她怕碰到伤口,不敢倚上去。竹山看着又内疚又委屈地掉着眼泪的李微言,觉得她这会儿若是耳朵现出来,一定是贴着头皮紧缩着的。

“阿竹,你休了我吧。”李微言耷拉着脑袋。

“又在说什么蠢话,怎的我一醒你就来气我。”竹山被她这一句气得伤口疼,又没力气凶她。李微言见他捂着胸口,立刻紧张兮兮地查看他胸口,确保刀口没有裂开。

“咳咳,不过是这一点伤,就紧张成这样,你平时身上那些伤怎么不见你上心。”竹山垂着眸子,看着小心翼翼生怕把伤口给碰坏的李微言。

李微言争辩道:“那怎么能一样呢?!”

“如何不同?”竹山揉了揉她的脑袋。“不过是你好得快些,我好得慢些罢了。”

“阿竹也那么疼吗?”李微言如小兽一般探过头来舔舐他的伤口,狐耳和狐尾不自主地露了出来。温热的舌头扫过伤口附近的肌肤,疼痛感放大了触感,竹山强忍着自己糟糕的想法,控制着自己逐渐加重的呼吸。

“是啊,也疼的。”

随着李微言顺着伤口吻下去,竹山几乎要情难自抑。结果郑直突然推门进来,竹山立刻把身上这只狐狸整个藏进被子里,尴尬地跟来人打着招呼。郑直看了眼被子里窝着的一团,红着脸又把门带上了。

竹山醒后,李微言身上那股子不羁的气焰收起了大半,说什么听什么。浑身上下莫说是走火入魔的魔气,就是身上那股江湖气都少了。

她甚至开始琢磨做菜,她的刀功自是没的说,就是火候和口味的掌控差了点,济堂上下只有竹山能面不改色地吃完那几盘外焦里生的菜,还能笑着夸她颇有进步。李微言将信将疑地吃了一口,然后涩得五官都差点缩到一块儿去。

比平常给病患煮的药还难吃。

李微言看起来似乎是没有再发“疯病”了,而她那把黑刀周围人也再没见过。竹山的伤口恢复得很好,只是刀伤引发旧疾,时不时咳嗽。

李微言觉得自己体内的魔气平息了下去,应当无碍了。只是连李微言自己都不知道的是,深夜里她并没有沉沉睡去,而是赤红着双眼,像凶兽一般护卫在竹山的身旁,魔气逸散却不曾伤到竹山半分。

竹山起初半夜醒来看到时还被吓了一跳,以为她又入魔了,那双猩红的赤瞳看得人心惊肉跳。但伸手时,她又乖巧地把头凑上来,小心翼翼地生怕伤着他。他尝试着吻她,她也毫不反抗,眨巴着那双赤瞳任他摆弄。

这几日由于怕牵动身上的伤,竹山都不得过什么夫妻生活,心头躁动得很。这样任人摆弄的小狐狸自然是要锁在怀里好好啃一番。李微言白天起来对着自己身上莫名出现的淤红陷入迷思,北坡镇是有虫子吗?

“阿竹,你这几天有没有被咬?要不要去准备点驱虫的药囊?”

竹山不自然地摸了把后颈的牙印,咳嗽了两声。“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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