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疼不疼的,习惯了。没人督促着,李某人又变回那副爱死不活的德行。
躺在屋后摇椅上摆烂的李微言活像被分尸到一半摆在那的素材。但刚准备继续摆烂,就听到责备她怎么又弄得一身伤的声音,她下意识一个激灵坐起来,用灵力快速修复了伤口。
“知道啦……阿竹真是啰嗦……”李微言挠了挠头。
中午爬起来给自己做了顿像模像样的饭,不难吃,也不好吃。吃完不想洗碗,锅碗瓢盆堆在水里,油花浮在水上,一个,两个,三个。
“李微言你这样迟早身上得长蘑菇。”攸吾摸遍了无名殿的穿梭点后,从水井冒出头来。
“我乐意。”
“你只是丧偶,又不是死了,你要真是想不出来干什么,可以去看看你的那帮小友如今怎样了嘛。”
李微言抄起一个碟子往井口砸,攸吾立刻缩回井里。
无名殿中,仙娥惊恐地看着千面神君在井口爬上爬下。
李微言在家里躺了一整天,睡到半夜醒过来,发现碗已经洗完了。月色下几对绿油油的眼睛发亮,蹭蹭蹭跑到李微言面前。
哦,是几只小狐狸。李微言挠了挠头,从怀里掏了一包肉干让它们分了。狐狸崽子们感恩戴德地奉上几坛美酒。李微言茶品虽然不咋样,对酒倒是颇有研究,一开坛盖,酒香扑鼻,不是凡品。
“唉,这可真是,活成什么样子了,还得麻烦二娘子托人来照拂。”李微言苦笑着,狐崽子们四腿划拉,石桌上就摆好了酒碗。几坛酒下肚,李微言有点飘飘然。
百无聊赖,借着酒劲,李微言久违地溜达到京城来,趁着夜半没人翻进皇宫,凭着直觉在琉璃瓦的房顶瞎溜达。月夜下,琉璃瓦上,晃悠的人影好像随时都会踩空摔下来。“御膳房……御膳房在哪个方向来着。”
墨色的狐影一会儿穿梭在宫墙之间,转眼间又变成晃晃悠悠的人影。李微言跟着鼻子走,一会儿就摸到了御膳房房顶,揭开屋瓦,趁着值夜的厨子打盹的功夫溜进酒窖,掀开皇宫珍藏的美酒,好好喝了个爽。
糟蹋完酒窖,又醉醺醺地摸到皇帝寝宫,年轻的皇帝惊恐地从龙塌上跳起来,瞪着黑暗中的醉鬼,刚要喊侍卫,嘴巴就被沾满了酒味的红布给堵上了。
待到醉鬼走近,皇帝才发现是个年轻的姑娘。惊恐转变成了疑惑。李微言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他:“谢秋明的儿子?”
“唔呜唔!”
李微言拔下他嘴上的布。
“你是何人,竟敢擅闯皇宫。”皇帝怒目而视。
李微言锤了锤脑袋:“啧,看我这记性,你是谢秋贤的儿子。谢秋明那混小子好像是无后吧,啧,活该。”
“无礼之徒,你怎敢直呼先皇与朕父王的名讳?”
李微言余光瞟到桌上还有一壶酒,直接顺走。“你父王还得尊称我一声前辈呢。”
皇帝看着这个满嘴胡言乱语的怪人,心中疑惑。这小刺客怎的这般无法无天。李微言晃晃悠悠地凑过来,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拍了拍他的脑袋:“好小伙子,面相不错,比你叔强。”
殿外的侍卫举着火把追查刺客,李微言醉醺醺地瞄了一眼,然后就往寝殿帘子里钻。
皇帝心中好奇又生几分,没有暴露她。但当他掀开帘子时,里面什么也没有。若不是屋里酒气未散,他几乎要以为是幻觉了。
提溜着白玉酒壶,李微言又晃晃悠悠地往除妖司去,貉狼正打着盹,突然就被一个酒气熏天的家伙环着脖子揪耳朵,它正要发作,睁开眼看见来人就又收了回去。
“小狗儿啊,你怎么好像胖了一圈啊,嘿嘿,要不要喝酒?我刚从皇宫里顺出来的。”说着就把酒壶往狗嘴里灌。倒霉狗子呜嘤嘤的叫,惊动了屋顶小寐的游隼,游隼见到生人闯入,还欺负狗,立刻发出一声刺耳的鹰啸随后俯冲而下。
敌袭警报一响,不多会儿,整个除妖司留守的捕快干净利落地合围过来。
然后就看到一个陌生醉鬼在欺负狗。
那只脾气很大、除了现任司长谁都不让摸的狗,正可怜巴巴地被锁着脖子灌酒,然后还大气都不敢出,就在那呜嘤的求饶。
捕快们收起刀,松了口气,然后就骂骂咧咧地想把那醉鬼揪开。“真是见鬼了,大半夜的怎么还有醉鬼翻墙进来的,喂!松手,快起来,别怪我们不客气。”
醉鬼半阖着眼,拍了拍狗头,指着语气最差的那小子:“咬他去。”
貉狼敢怒不敢言,呲起牙一个爆冲过去把目标扑倒在地然后象征性地咬了一下。
醉鬼捧腹大笑道:“好狗,好狗!”
这下轮到他们看傻了。但他们立刻反应过来,眼前之人不是什么普通醉鬼,可能会御兽,入鞘的刀立刻又拔了出来。严正警告了她一番,但对方没有任何反应,好像是喝大了。
为首的捕头保持警惕,先上手拿她,但那烂醉如泥的醉鬼跟只泥鳅一样滑手,嘬嘬两声把狗唤回来,然后就搭在它身上打盹。
游隼盘旋了一圈,落在了一个女官手臂上。李微言睁开一只眼,见那女官身姿矫健,五官熟悉,还戴着一只眼罩,她就乐呵呵地朝女官招呼:“哎呀……不凡,好久,嗝,不见,你怎么又长高了点啊?”
女官先是困惑地皱眉,待看清地上那摊醉鬼的面目之后当场愣住。“李……李伯母?”
李微言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不知为何睡在花坛里,怀里抱了一只狗,底下压塌了一片花草。愣坐在那回忆了一会。哦……这里应该是除妖司。
面前是一个五官与尤不凡有几分相似的女人,而且同样戴着眼罩。
李微言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