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那你多吃点哈。”佘秀琴笑得一双眼睛都快眯缝了,“在家多待几天,阿姨给你喂胖点。”
“那可不行。”袁思雨笑说:“胖了就不好看了。”
“哎呀,你跟小徵感情那么好,她还介意你胖瘦?”
袁思雨抿唇笑笑没接话。
昝欢就站在几步之外,玄关的防盗门去年刚换的新的,但并不是无声,这两人愣是没听见响。
昝欢轻咳一声,“思雨姐回来了。”
袁思雨闻声看过来,搁下手里的碗点头,“本来还想给你打电话说一声,阿姨说你平时忙得没影,我又怕打扰你。”
“我跟她说了今天回来的。”昝欢将水果放到客厅的茶几上,随后往厨房的方向走,边走边问:“妈,你没跟我姐说吗?”
“你回不回来的我还要大张旗鼓地到处宣扬啊?”佘秀琴说:“你姐在京市念书都知道抽空回来看看我,你说你读个大学就跨两个区,也是放寒暑假的才回家来,怎么的?这家是旅馆啊,想起了就住两天?”
佘秀琴不可能说好听话,昝欢回来之前就有预感,但她没想到她会当着袁思雨的面数落她,还拿她做比较。她确实比别的同学要忙一些,平时除了课业还要去舞团,前两天更是刚跟倪老师去榕城参加了一场比赛,怕后续还有事忙,这才一得闲就回来看看。
昝欢不理解,前一秒还跟继女和颜悦色的母亲,是怎么做到下一秒就对自己疾言厉色的。解释的话到嘴边又被她咽回了肚里,昝欢撇撇嘴:“早知道您这么不欢迎我回来,我还不如不回来呢。”
佘秀琴人一垮,“你再说一遍!”
昝欢张了张口,被袁思雨低声制止了,她问她是不是最近跳舞太累了,别把情绪带到家里来,阿姨也是想她了才说这种气话,又问她吃没吃饭,不等昝欢作答便起身进厨房去给她拿了副干净的碗筷出来,“好了,阿姨,我跟欢欢好不容易都在家,您就别说那些气话了,好吗?”
袁思雨说话向来奏效,三两句便将餐桌上的矛盾化解了,有时候昝欢很羡慕她那种事事让人喜欢的劲儿,有时又对她云淡风轻的调解她和母亲之间本就是因她袁思雨而起的冲突矛盾喜欢不起来。
原以为许徵也跟袁思雨一道回来的,直到昝欢见她在家窝了两天没出门,才知道她是独自回来的,第三天上午,袁思雨问她有没有空,陪她出去一趟。
昝欢自然是有空的,原以为是陪她逛街,直到坐车到了派出所,才知道她是去办护照。
昝欢以为她是打算出国玩,毕竟去年她们有聊到这个话题。
去年她生日的时候许徵给她打过一通电话,没说两句就听到了袁思雨在手机那头跟自己打招呼,那会儿都已经过了晚上十点了,也是那通电话昝欢才知道,许徵大二就搬出宿舍到外面租房子住了,袁思雨那时就跟他一起住在外面了。后来袁思雨偶尔也会在Q.Q上找她聊天,说她和许徵打算毕业就结婚,还聊到他们商量着去日本度蜜月。
六月份袁思雨已经毕业了,一直待在京市,也没找工作,对家里说的是准备考研,而昝欢知道,她在等许徵毕业,然后回宁城办婚礼。
半个月后,护照寄到家里,昝欢才知道,袁思雨办护照并非为了蜜月旅行,而是为了出国留学。
这事太过突然,昝欢满脸诧异,下意识想问她和许徵的婚礼怎么办,却见袁洪涛和佘秀琴一脸淡定。
晚饭后,她立在厨房的水槽边用干毛巾帮佘秀琴擦碗盘上的水,实在没忍住,问:“袁思雨此次回来是为了出国留学的事,你和袁叔叔早知道了,对不对?”
“你这么激动干嘛?”佘秀琴下意识扭头往客厅的方向看了一眼,回头不悦地瞪了昝欢一眼,像是嫌她话多。
“她和许徵不是毕业后就结婚吗?许徵已经在实习了,还有半年就拿毕业证了,她这个时候出国留学,那婚……”
“这事儿是你该管的吗?”佘秀琴打断她,“她想出国留学,你袁叔叔也愿意送,你学舞蹈那几年花了家里多少钱自己心中有数吧?所以这事儿,咱母女俩也没有置喙的余地,懂?”
“我不是因为花钱。”
“因为什么都跟你没关系。”佘秀琴冷声道:“还有,你怎么知道许徵在实习了,他跟你说的?你们平时联系多不多?”
自三年前昝欢当着许徵的面剖白内心的,两人联系的次数非常有限,一年也就生日或者过年才会发个短信或者打一通电话,过年过节在家里碰上,也极少会多聊几句,她会知道他已经在实习了,其实也是从袁思雨或者沈静那儿得知的。
“没怎么联系。”像是怕佘秀琴多想误会,又忙补充道:“他跟我姐谈恋爱后我们联系就不多了。”
“那就好。”佘秀琴半是嘱咐半是命令的道:“以后能不联系就别联系了。”
毕竟是要做自己姐夫的人,小时候玩得再好,长大了也有要边界感,昝欢只当佘秀琴是在变相地叫自己注意分寸,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第二天,袁思雨启程回京市,昝欢也收拾收拾去了舞团。
她在家待了半个月,生怕技艺生疏,一进训练室就开练,一练就是一下午,从淋浴室出来便听手机在响,昝欢看了眼来显是沈静,一边往身上套衣服一边接通。
才休息半个月,便有了倦怠感,昝欢咬牙练了半天,像是把这半个月在家里积攒的气给撒了出来,这会儿接到好友电话,心情也跟着愉悦起来,没等对方开口便揶揄起来:“沈大小姐今天怎么有空临幸小的呀。”
沈静那头难见的沉默了几秒,昝欢还以为更衣室里信号不好,取着手机喂了好几声,才听到沈静不太平静的声音从听筒里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