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任再英明的计划,都需要漫长的时间去奠基。自从杨逍与范遥二人来了光明顶已过去四年时光。
这四年中,阳顶天的大九天手神功大成,江湖中威名赫赫,明教如日中天。由于明教急于扩张迅速,三教九流都有,其中不免有些教众横行跋扈,残忍嚣张,借着明教这大靠山烧杀淫掠,加之明教本就行事隐秘,让武林正道看了处处诡异,魔教之名日盛。
这两年又突然有人发觉明教教众有些学会了峨眉,少林,崆峒,昆仑等多个门派不外传的武功,四派为首,联合众人想前往光明顶一探究竟。结果少林武功最高的三位高僧联手前来找阳顶天,其中一人被重伤,惨败而归。峨眉孤鸿子与光明左使决斗后更是就此殒命,峨眉镇山之宝倚天剑也无奈丢失。
昆仑白鹿子更是不知所踪,传闻是光明右使所杀。自此,这几大门派与明教便结下了不共戴天的大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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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四年间,明教的暗流涌动愈发明显。
杨逍冰肌玉骨,清俊非常,天文地理,五行八卦,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一不精。世人均道昆仑山中有瑶台仙人,却不知仙人是何模样。如今这光明顶多了杨逍,心中的仙人姿容总算才有了现实的画像。
他为人桀骜,不屑与人攀谈。甫一入教,便位高权重,击败韦一笑。一时间,除了日常嘴碎的周颠外,众人竟都选择远观杨左使,无人敢上前攀谈,静静欣赏他的美貌就好。
范遥浓眉大眼,俊美不凡,武学渊博,不拘世俗,邪气又纯真,但他惯来不理世事,只管武学,他出手向来不留情面,于是光明顶上便多了许多夹起尾巴做人的范右使的手下败将。
光明顶上众人也都是百里挑一的人物,在明教可能是普通教众,但若是放在中原,能力足可掌一方门派。大家见他二人均是性情孤傲,又频繁与教主密会,还道是他二人不屑与教众结交,于是光明顶众人对光明左右使是尊敬有余,亲近不足,怕被说趋炎附势。
杨逍和范遥这些年却是没心思看教中众人脸色,他二人明里暗里的事务繁多,又要勤练武学,实在是忙的脚不沾地。其中许多涉及明教机密,只能与对方及阳教主攀谈。
“哼,杨逍范遥那两个小子整日冷若冰霜,吊着个脸色,也不知道给谁看。”周颠蹲在厨房小院里,手握酱鸡腿,边吃边对旁边石凳上的说不得道。“他二人自入教都快四年了,除教务外,就没再跟和尚我说过话,啧……不知他们与教主三人到底有什么好说的,天天密会。哎,会不会是让你说准了?其实教主是……咳。”说不得对着周颠挤眉弄眼。
“我早就怀疑,阳教主与夫人不像夫妻,倒是像仇人,自从杨逍范遥来了之后,夫人就再没过好脸色,喂,你听说了没?夫人的一个侍童私闯禁地,教主都只是毒哑了事,也没杀了喂鹰。夫人这才有些好脸色”周颠兴致勃勃地道。
“唉……前些日子一名唐洋座下的小队长被发现死在玉珠谷,还是这春天雪水融化了尸体才被找到,你听说没。”说不得道,”那便是阳夫人的一个侍童发现的,结果那侍童禀报后便给人害死了,胡青牛说,致命伤看着是玄武拳法给打死的,与那小队长死因相同。”
“玄武拳……白龟寿?”周颠吓得鸡腿也忘了吃,“之前听彭莹玉说过,鹰王坐下弟子与洪水旗在江南划分盘口,闹得很不愉快,去找杨逍,结果你猜猜?
杨逍他头也没抬便给了鹰王。结果洪水旗的人转头便抢了鹰王三个码头。但这事儿都瞒着呢,不敢告诉教主。”
“唐洋和阳夫人这几日在鹰王门口讨说法,听说那小队长是唐洋自小培养的……他都气疯了。”说不得连连叹气。明教众人虽然都是性情中人,却大多有些脾气,原本都是些小误会,说开了便好了,一笑泯恩仇。近几年不知怎的,梁子越来越多,且都是说不清道不明。虽是事情不大,但多了难免心生隔阂。
光明顶上小波折不断,大伙儿也不愿以这些小事去劳烦阳教主,如此,便愈发的面和心不合。说不得和周颠几人在外游行,偶尔回总坛复命,如此情况都不免撞上几回事情,不免心有戚戚焉。
“杨逍这就不管了么?实在不像话。”说不得皱眉道。
几年下来,没人摸得清杨逍范遥的性子,甚至除高层外,都没几个人见过这两位。他二人身居高位,又被教中人风传为仙人之姿,教众们见不到明尊教主,倒是也十分盼望着见一见这二位教主亲封的光明使者。然而这两位似乎没有任何亲近教众的意思,有些坛主香主万里迢迢前来光明顶,便是十分盼望着能见一见明尊使者,远远的也好,谁料杨逍冷傲如霜雪大门不出,范遥神出鬼没不见踪影。
谢逊与白眉鹰王倒是代他们二人接见了不少教众。谢逊文武双全,风华正茂,他谈吐甚健,为人爽朗大方,倒是教中很多人喜欢。“杨逍如今不过20岁左右,范遥比他还要小个一两岁,年纪上便比咱们小了许多,偏偏位子高了不止许多。真不知道教主怎么想的,他二人武功也就比大伙儿强了那么一丁点儿,每次都是勉强胜个一招半式,有什么可傲气的,哼,凭脸蛋么!”周颠不忿道。
“阳夫人摔了十几个盘子!今天中午这顿饭啊,是白做了!”几个伙头师傅路过他二人,甚是匆忙,手中捧着一堆食材。
“说不得大师,周散人,您二位还在这儿呢?听说圣火厅里头吵起来了!”一个伙头师傅看到了他们二人,着急道。说不得连忙拉着周颠要往圣火厅赶去,“哎,哎我的鸡腿儿!”
周颠的破锣嗓子余音绕梁,给光明顶上小紧张的气氛添了一丝小荒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