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失去了久保田穗的踪迹,摄影师先生只留下少数人,分别在乐园出口、停车场、公交站观察。
不管久保田穗到底有什么秘密,过去两个月来她似乎一直很忙碌,作为插画师发表了大量作品,又在计划漫画家出道,为一部刑警或者侦探类漫画积攒素材,在学校里也经常活跃,还有一份咖啡店的打工。
从大学入学开始,她确实一直把生活安排得井井有条,但这种程度的忙碌是两个月前突然开始的,又在昨天戛然而止。
她辞去了打工,寄信给杂志社说明要转行,在学校里以取材为由请了长假。
好像是结束了迷茫期,终于确定了人生目标一样。
今天,她来到多罗碧加乐园的这一天,毛利兰也在。
久保田穗在波罗咖啡店打工时与毛利兰熟识,这是否是一种故意的接近?她的居所在米花图书馆*1附近,求学的米花大学与波罗咖啡店并不在同一个方向。
如果是故意,她想要得到什么呢?
毛利兰此人,其父毛利小五郎,前警察,现私人侦探,久保田穗的取材目标;
其母妃英理,知名律师;
闺中密友铃木园子,掌握巨大财富的铃木集团董事长次女;
青梅竹马工藤新一,崭露头角的高中生侦探,就在刚刚,就在这座乐园里,还侦破了一起因情而起的杀人事件。
久保田穗是处心积虑想接近这几人中的某一个吗?
手机发出一声嗡鸣。
“目标人物通过出口,正前往停车场,身边有身份不明的儿童。”
摄影师先生心里一惊,拔脚向停车场跑去。
身份不明的儿童又是怎么回事?诱拐吗?!
“我知道你遇到了很特殊的情况,一两句话说不清楚,现在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穿上这身衣服,安静地跟我走。”久保田穗气势迫人地递给恢复行动能力的小男孩一件玩偶装,“相信我,如果我想害你,刚刚就把你留在那片草地上自生自灭了。”
工藤新一木然地把自己塞进了玩偶装,还处在“我变小了”的震惊中没有回过神来。
“别说话。”久保田穗最后提醒了一次,牵起玩偶装男孩的手,推开隔间门。
公共场所的女厕时常人满为患,她在这个隔间里躲了十分钟,外面的人已经换了一批,看到年轻女性牵着个穿玩偶装、低头不语的小孩子,只当是年轻妈妈带着孩子刚刚处理了什么尴尬情况。
停车场里有不少结束行程准备回家的游客,久保田穗没有费心去寻找跟踪者,大方地牵着男孩上车:“走吧,小朋友,送你回家。”
“跟上她。”停车场的监控者接起电话,对面传来上司还带着奔跑中的喘息的声音,“看她要把孩子带到什么地方去,但不要逼得太紧,告诉我目的地就可以。”
“是!”
两辆车先后驶进了灯火斑斓的市区。
工藤新一很快就无法保持沉默:“久保田大姐,我今天遇到……”
“你今天很莽撞。”久保田穗打断他,“不过没关系,好在没有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
“……这还不叫不可挽回的后果吗?”小男孩一跃而起,指着自己的身体,“这后果已经非常严重了吧!而且我看到的那个……”
“还不都是你自己乱跑的缘故。”久保田穗提高了声音,从后视镜里给了工藤新一一个能杀人的眼神,“给我保持安静!不然我就把你丢到孤儿院里去!”
摄影师先生发动汽车,一脚紧踩油门,凝神听着耳机里传来的声音。
他们认识的?
“孤,孤儿院?”工藤新一结结巴巴地说,“这也太过分了吧。”
“小朋友,你头上受了伤,搞不好还有点什么脑震荡,情绪太激动的话说不定伤到脑子会变傻哦!”
“……你真恶劣诶,我现在可是小孩子。”
“你一直都是小孩子。”久保田穗又给了工藤新一一个杀人的眼神,对方终于接到了暗示,面露警惕。
久保田穗翻个白眼,不再理会他,自顾自把车开到了阿笠博士家门口。
工藤新一窜出车门,跳起来按阿笠宅门铃:“博士!博士开门啊博士!”
久保田穗不仅不帮忙,还在他背后说风凉话:“看你这样按门铃还真是好笑。”
阿笠博士没有开门。
他轰然把院墙开了个大洞。
久保田穗上去搀起灰头土脸的老人:“博士,我把您家的孩子送回来了。”
“米花町二丁目二十二番地是吗?”摄影师先生在电话中说道,“我知道了,你们收队吧,剩下的,都交给我。”
工藤新一在博士家处理了头上的伤,又回到自己家找出了儿时的衣服穿上:“真是的,小学一年级的衣服穿起来刚刚好。”
“我早就说了,你总这么下去会被人敲闷棍。”久保田穗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哇哦,你家很多原版书啊。”
“我今天被人敲闷棍是因为目击非法交易被犯人发现,不是因为嘴巴坏!”
“原来你也知道自己嘴巴坏哦。”
迷你工藤新一看起来很想一跃而起踢她膝盖。
“你今天有此一劫,是因为你莽撞。”久保田穗说,“黑衣人明明有两个,你却只顾着跟踪眼前的那个,不顾身后的危险,这些小说难道没告诉你,非法交易会有人望风?”
工藤新一一噎。
“新一都已经这个样子了,久保田小姐,就不要对他太严厉了嘛,啊哈哈。”阿笠博士打着圆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