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摇摆起伏,速度越来越快,力度越来越大,直到将不听话的小马御得服服帖帖,呜呜告饶,才终于大发慈悲地一泻千里,翻身下马。
这时候的江妍已经去了大半条命,像朵被狂风暴雨摧折的娇花,只能奄奄一息地伏在床上,有一声没一声地啜泣着。
顾延朗只缓了片刻,便利落地下床点灯,擦拭穿衣。看到巾帕上的血迹时,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床上的少女只是个初经人事的新嫁娘,怪不得刚才挣扎得那么厉害,现在又呜呜哭个不停。
他心中闪过一丝懊恼,但事出紧急,此刻也没时间安抚对方,只好等回头再说。
江妍渐渐缓过神来,心中虽万分委屈,但仍强撑着支起身来,带着哭腔唤了句:“侯爷、”
她意识到失言,连忙改口:“夫、夫君。”
话未说完,却先看到顾延朗背对自己,精赤着上身,肌肉偾张的后背上遍布着深深浅浅的陈年旧伤,还有自己痛极抓出来的几道血痕。她慌忙低头,又意识到自己此刻不着寸缕,乌发凌乱,登时羞得满面通红,胡乱掩住胸口,两腿也紧紧夹在一起,真是说不出的婉转可怜。
哪知顾延朗转过身,连眼皮也没动一下,只飞快地穿上衣服,心无杂念地“嗯”了一声。
江妍缩着身子,硬着头皮问道:“夫君今夜还回来吗?”
“不回来了。”顾延朗披上外袍,系上腰带,抬脚要走。
江妍心里一急,脱口问道:“那明日的回门——”
顾延朗脚下一顿,但他此时也顾不得这些繁文缛节了,只得道:“只怕是不能陪你去了。我若赶得及便去江府接你,若赶不及你就自己回来。你明日一早去回母亲,请她多备几份贵重的回门礼,全当替我致歉了。”
也不等江妍再说话,一脚踏出榴开百子落地屏风便出门往外院书房去了。
江妍目瞪口呆地盯着他的背影,心里又羞又气,又惊又辱,百般滋味卡上心头,既上不去也下不来,叫她憋得喘不过气来。
上一辈子,不管是顾修远还是王瑾,只要一沾了她的身,没有不如痴如醉,□□的。虽则他们辜负她,折辱她,但也确确实实地迷恋于她,痴狂于她。她这还是头一回知道,这世上竟有这样不解风情,不怜香惜玉的男人。
而且这个男人,先打了她一棒子,又给了她一颗甜枣,然后又打了她一棒子,打得比第一棒还深还疼。这人分明是把她当军营里的下属和诏狱里的犯人调理了,哪有这样对枕边人的。
也不知他是对所有女人都如此,还是单单只对她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