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端坐如钟,生怕一点点挪动蹭脏了身。
可这几日过去后,傅瞑俨然变了个人。茶室里高高低低摆着一摞摞的书卷,纵横交错如田埂,有合有开,傅瞑却不让任何人收拾,就这样零零散散摆着。这在以前,太子绝无可能容忍一星半点杂乱。
刘内侍一点点擦着药,余光瞥见太子袍摆上划了一道柴火灰,
他放下没擦完的药,立即蹲下,拿出帕子祛灰,傅瞑淡漠地摆了摆手,
“罢,不用了。深处灰烬中,无论怎样都是擦不净的。”
闻言,刘内侍再次红了眼,声音嘶哑嘁叹,
“殿下,咱不呆在这里了,您这样又是何苦呢!”
傅瞑目光浅浅,“她是我的妻。”
但他这一行径,落在心涟眼里,只是不知所谓的自我惩罚,或感动。
也真的是自我惩罚,或感动,因为莫念秋自始至终都不知道这一碗碗药是从何而来,
是谁熬的谁在乎呢!反正又没人会喝。连莫念秋的眼前都不到,就被倒进了屋角那棵树里,树倒是越长越旺盛了。
莫念秋只管双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看画本子,自从宜春阁乌泱泱圈着这么些人,莫念秋便足不出屋了。
这一日日养得,竟虚虚胖上来几斤。
可落在太医眼里,她身体开始浮肿了,大事不妙啊!
傅瞑渐渐也合不上眼,夜以继日查找方子。
皇天不负有心人,这日,韩翎递进来一个苗族古方:
以蛊救人,以毒攻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