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呢?
“怎么可能不痛?”
芸香拿来药膏,清凉的触感涂抹在手腕上。
应星星神秘地笑了一下:
我不告诉你。
喉咙里没有声音,芸香只能通过她的嘴唇来读懂含义,困惑地歪了歪脑袋。
不过她的秘密最终还是被芸香发现。
那天下午芸香在厨房打翻了锅,误触烟雾报警器,尖锐的鸣笛响彻整座房子,芸香第一时间转头安抚应星星,却发现她背对着自己坐着,安静地看向花园里振翅的蝴蝶。
“小姐?……小姐?”
芸香叫了好几声,她都没有反应。
满屋嘈杂刺耳的电子尖啸中,芸香脸色蓦地煞白。
“你听不到吗,小姐?”
芸香绕到应星星面前,握着她的手摇晃了很久,才把她从某种遥远的恍惚里解救出来。
与其说听不到,不如说她偶尔会封闭自己。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我得告诉少爷……然后你必须去看医生了,小姐。”
芸香的脸色很复杂,虽然害怕简渊,但是她总是在力所能及的范围里认真为她难过。
安静的花园小洋房又被打破,不断有人在她面前走来走去,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看见了简渊。漫长的一天结束,昏黄灯光为他覆上朦胧清辉,像傍晚的太阳从他肩膀落下去。
雾气带着黄昏的余响,进入他的眼睛,碎开柔色的光。
他倒了杯水,半跪在面前专注地盯着她。
“星星,你又要吃药了。”他摸了摸她的头发,“但是没关系,吃完药,然后睡一觉,所有事情都会好起来的。”
应星星不明白他为什么觉得自己还会相信他?
她张了张嘴,试图告诉他:我不想吃药了。
“为什么?”
她说,因为不想听到别人讲话。
“……”
她不知道简渊有没有听懂,他的表情像是有人正在剥开他的身体,从他心脏里撕掉一块血肉。
她无声地说:
我累了,所有人都在说谎。
而她已经不想再听到任何谎言,不想要他营造的这个世界。
微风卷起料峭春寒从中间穿过。
简渊在寒意中一颤,竟然无端涌上错觉,好像这温柔的风会将她吹散在夜色里。
他缓缓伸手环抱住眼前的人,力气很轻,稍微用力就会把她碰碎似的。体温在接触的地方相互交织,他下意识地收拢手臂,很快又意识到了什么,额头抵着她的颈窝,低下头去,筋疲力尽地闭上眼睛。
他这个样子,让应星星觉得奇怪。
不知道为什么,隐约想起很久以前,文学赏析课老师解读过的一句话:
世界上有两种悲剧,
一种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另一种是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