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也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不是轻易可以解决。
“如果你也有开枪的勇气,一切或许不会发生。”
周守中被放开,伤痕累累,跪倒在地上。
膝盖砸到木质地板,错觉般地发出震颤。
医生。
她无声地喊:那就叫医生来!他会被打死的!
芸香还是摇头,眼泪大颗大颗地涌出来,慢慢后退到墙角,无论如何应星星怎么急迫地恳求也不敢说话。
“既然没有,就不要觊觎——”
嘭——
从二楼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粗暴地打断了简渊单方面的审讯。
那是一樽波特兰花瓶,白色瓷釉擦过简渊的耳廓,散落身后不远的地方。
所有人都震惊地抬起头。
看到应星星站在二楼,视线盯着简渊。
花瓶对准了简渊的方向,如果力气稍微再大一点,又或者再准确一些,就能将他砸得头破血流——这个事实,比刚才的枪击更加恐怖。
这几乎是谋杀现场的铁证。
简渊仰起头,无言地看着她。
就连周守中也没有预料到,一向沉肃的面容浮现出几分惊愕。
死一般的沉寂蔓延。
应星星却还嫌不够,撇开芸香的手,跌跌撞撞地走廊的桌子上走,为了让她心情好些,医生建议在房子里摆放了很多花。
也就意味着,桌上有许多玻璃与瓷器。
她像是回到了失控的那段时间,拿起东西就往简渊的身上砸。但是她力气太小,只有瓶中的清水溅湿了他的裤脚。
“应小姐。”
周守中第一次见她情绪如此激烈,忍不住叫住她,“你——”
最后一个花瓶碎在了她自己的脚下,瓷器四分五裂,有一块刺伤了脚背。
她蹲下去,好像很痛的样子。
“应小姐!”
急促的脚步声逐渐逼近,然后是简渊身上淡淡的味道笼罩下来,他俯身靠近她,“怎么了?哪里受伤了?”
她捡起地上冰凉的残片,刺在手里,泛起并不明显的疼痛。
抬起头,对上简渊担忧的目光。
事到如今,他的温柔也好、强势也罢,所有的感情对她来说,都失去了原本意义。
她举起手中的碎片,咫尺的距离,呼吸交缠间,尖锐的瓷器几乎要刺进仰起的脖子。掌心的血液顺着瓷片流下,没入凌乱的长发里。
好像花了很大的力气,才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
“医生。”
因为很久不讲话,她的声音暗哑,却无比清晰地落在简渊耳边,份量很重,几乎要熄灭他的心跳。
她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是。
“送他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