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欺身上前,把路小佳压在了盆壁上,左手蒙住了他的眼,右手紧紧的捧着他的后脑勺,生怕路小佳逃脱一样。
路小佳没有逃,马芳铃尝到了甜头,更加得寸进尺,他的湿发被马芳铃揉得乱七八糟,纠结成一团,缠绕在她的手上。
路小佳还在水里的手,也揪住了马芳铃飘浮在水面上的黑发,轻轻捏在手中,松开又抓紧。
盆里扑腾乱窜的水花终于平静了,只是随着两个人轻柔的动作,荡漾出一圈又一圈涟漪。
马芳铃的手还盖在路小佳的眼睛上,但是她的右手顺着路小佳的肌肤线条,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马芳铃的手指,在路小佳的肩膀上轻轻跳动,路小佳轻笑,他的睫毛随着笑声刷过了她的手心,很痒。
“轻点,在下千金之躯,不小心弄坏了,马大小姐可赔不起。”
有人在外边敲门,声音透过氤氲的水汽传了过来。
“路公子,我来给您加热水了!”
路小佳高声应道:“进来。”
开门的同时,一阵“哗啦啦”的水声也跟着响起,在路小佳肩膀上灵活跳跃的手离开了,一直被遮挡住的阳光也重新照到进了路小佳灰色的眼睛里,他身前的佳人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路小佳笑得很开心:“那么快就走了,真可惜……”
小厮提着满满一大桶热水,低着头走了过来。
路小佳重新闭上了眼睛,享受着一个人美好的沐浴时光。
鼎州是交通枢纽,往来车船客商络绎不绝,热闹非凡,宝丰客栈每天都生意兴隆,客栈里外人声鼎沸,就算到了子夜,仍有三三两两的人进进出出。
到了丑时,宝丰客栈对面二楼开了一整天的窗户还是没有等到它的客人,才无可奈何的关上了。
一位妇人行色匆匆在庭院中奔走,焦急的打开房门,转过身来,就被吓了一跳。
房间里面虽然没有点灯,但仅仅靠着窗外的月光,也映照出了一个坐在桌前的黑影。
妇人厉声道:“你是谁?”
房间里突然亮了起来,坐着的那个男人放开拢在了油灯上的手,收起了火折子。
这个男子的脸对于妇人来说,是陌生的,但是他摆在桌上的剑,很少有人没听过。
妇人问道:“你是天下第一快剑路小佳。”
“是。”
妇人又问:“你来杀我?”
路小佳说道:“一个住在深宅大院里,从未和其他人结怨的妇人,怎么会有人出钱请我去杀。”
妇人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脸上的轻松还没挂上,就被路小佳下一句冰冻住了。
“但是江湖中结仇无数声名狼藉的魔女毒手观音就不一定了。”
妇人的表情变了,刚才她看起来还是一个普通的贵妇,现在却变得凶神恶煞,眼睛里面也染上了杀意:“谁让你来杀我的?”
路小佳不急不慢的说道:“就算有人请我杀毒手观音,那也不是来杀你,你担心什么。”
妇人冷笑道:“你要来杀毒手观音,却说不是来杀我?”
路小佳说道:“你又不是毒手观音,杀她自然与你无关。”
“我不是毒手观音?”
“你不是。”
“我不是谁是?”
“可能世界上有一个人是,但你绝对不是。”
妇人笑起来,那笑容有点狰狞:“小子,你看起来才二十而已,当年毒手观音在江湖上腥风血雨的时候,你说不定还没出生,你怎么可能认得毒手观音。”
路小佳淡淡说道:“我不认得她,但是认得你。”
妇人不思议地盯着路小佳,想从他的表情确认他话语的真伪:“你认得我?”
“是。”
“你怎么可能认得我?”
路小佳还是慢悠悠的,不慌不忙说道:“十三年前,你路过丁家庄,救了一个被狼群袭击的小女孩,还被狼咬伤了手臂,你的手上现在还留着那时候的伤疤,夏夫人。”
妇人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左手腕,惊魂不定地看着路小佳,她顺着回忆不停翻找,终于找到了当初的记忆,她惊讶说道:“你是那时候的……”
“嘘!”路小佳将食指压在唇上,面带微笑,示意她后面的话不该说下去。
妇人马上领会他的意思,定了定神,放下了三分戒备,问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路小佳问道:“你为什么要假装毒手观音躲在这里?”
夏辞说道:“我和她做了一个约定,只要我伪装成她十年,没有被人识破真实身份、我也没有被人杀死,她就告诉我当年被她掳走的孩子下落。”
路小佳有一事不解:“为什么是你?”南宫睿才是背叛她的负心人,她为什么要和夏辞做交易。
夏辞有点愧疚:“因为我害死了她的孩子,纵使是无心之失,我也难辞其咎,她恨我,理所应当。”
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么一段内情,路小佳说道:“毒手观音仇家众多,既要保证自己活下来还要不被别人发现,最好的办法当然就是躲起来。”
夏辞点点头:“没错。”
他笑道:“那躲在那里做安全呢?当然是自己熟悉的地方最安全,鼎州是夏老夫人的娘家,你未嫁之前,有一半的时间在这里渡过,自然是再熟悉不过。”
夏辞看着路小佳,她虽然隐约猜测到了他的身份,却不明白他为什么淌这趟浑水。
“你为什么会发现?”
路小佳只要是正常说话,他的样貌和说话的语调还是能博得对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