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感的。
“你的死太蹊跷了,对外只说是染病而亡,却连葬礼都不举行。我去过夏家,夏掌门告诉我,你只说是身患不治之症,命不久矣,只想安静的找个地方度过余生,临终前别说南宫庄主、他你都不愿再见一面,夏家只得立了你的衣冠冢,连棺材都没有,而且……”
路小佳环顾四周,这间屋子精致素雅,不止这间房,整座庄园华丽别致,风景秀丽,打理得整洁有序,谁也想不到毒手观音会住在这种地方。
“你还告诉夏掌门,你支取了一大笔银两,只说是藏起来另有他用,让他不要追查,十年后就会知道这笔钱的下落。人只要不是住在深山老林里与世隔绝,那总是要用钱的。”
夏辞惊讶问道:“他怎么会连这些都告诉你?”
路小佳回答:“当然是用了些法子,不过你不用担心,没有伤害他,他毫发无伤,心甘情愿告诉我的。”
夏辞知道路小佳没必要骗自己,于是放下心来,又问道:“就这些你就知道到我在这里了?”
路小佳说道:“当然不止。如果你要引他们到鼎州来,那必定会选在宝丰客栈,你又派人在对面监视了一整天,只要不是瞎子,都可以顺藤摸瓜,找到你的藏身之地。”
夏辞急切问道:“那他们两人呢?”
路小佳淡淡说道:“毒手观音调换了你的信,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在绍陵了吧。”
“你说什么?”夏辞大惊失色,没想到他们已经离开那么远了,“我要去救他们。”
路小佳拦住她:“夏夫人,你和关隐心的十年之约还没到吧,你就这样过去,不怕被人发现?”
十年的忍辱负重,隐姓埋名,为的就是找回自己的孩子,最终阖家团圆,怎么能在这时候功亏一篑,夏辞神色不虞,夏易是收养的,南宫如不管是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她也早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送死。
“你先不用太着急,你的另一个女儿秦姑娘已经找了一个强力的帮手,应该可以抵挡一会儿。”路小佳轻描淡写说道,有的人,就算是一句话,也有让别人冷静的能力,路小佳就是这样的人。
他的镇定也帮助夏辞冷静下来,她问道:“你来这里,应该不只是为了了解真相吧。”
路小佳笑道:“我说我是来帮你的你信不信?”
夏辞问道:“帮我?怎么帮?”
路小佳露出了狡黠的笑容:“夏夫人,你要不要雇我?”
秦容坐在马芳铃的客房里面,面前摆着一个深口盘,里面堆满了碎冰,一支白色的酒瓶插在碎冰中,里面盛着南宫山庄的有梅酒,取上一年新摘下来的梅花和雪水制成,梅花的洁和雪的清,冰镇之后,清凉爽口。
饮食之道,一般是冬天求暖,夏日贪凉,但有的人喜欢反其道而行之,夏天涮火锅,冬天啃冰糕,别有另一番滋味。
在这天气转凉的秋夜,抿一口冰镇后的有梅酒,似将凉风饮入,体验一次“餐风饮露”的感觉。
秦容全神贯注的盯着酒瓶,连马芳铃换好衣服从屏风后走出来,坐到她面前了,也没抬起头施舍一个眼神,等到冰候差不多了,她才小心翼翼的拿起酒壶,开始斟酒。
马芳铃接过,仰头一饮而尽,清凉的滋润划过,让她感到一阵舒畅。
秦容轻抿一口,问道:“挖到你要的东西了?”
马芳铃说道:“当然没有。”
“那你的试探得手了吗?”
马芳铃哼了一声,说道:“这只滑不溜丢的小泥鳅,迟早让他落到我手里。”
秦容笑了,说道:“你既然知道人家是泥鳅,为什么还专挑别人在水里的时候去,鱼入大海,你抓得到才见鬼了。”
马芳铃说得理直气壮:“我乐意!”不知道是乐意放鱼归海,还是看泥鳅洗澡。
秦容无奈耸耸肩,提起酒壶又给她倒了杯酒:“那好吧,你准备怎么抓住这只小滑头?”
马芳铃拈起小小的酒杯,却不准备喝下去,轻晃了一下,清澈的酒液沿杯沿转了一圈,又滑入杯中,激起一串涟漪,马芳铃抬起头来,意味深长的看着秦容。
秦容白了她一眼,说道:“你又想叫我干嘛?”
马芳铃一条一条给她分析:“夏夫人解释了她和关隐心十年之约的前因后果,却只字不提路小佳怎么找到她的,说这里面没有猫腻,猫都不信。”
秦容顺口说道:“所以?”
马芳铃问道:“要假扮一个人,不懂点对方的看家本领又怎么行,作为十年之约的交换条件之一,关隐心也教过夏夫人一些独门药物的配方,那墨水和青莲香就是其中两样。夏夫人为了救南宫如,伪造了暗号引她到了离渡,可惜中途被关隐心识破,又引了回去,你派去调查的人有什么消息。”
秦容说道:“离渡客栈死了一个店小二,夏夫人留的信也没找到。”
马芳铃不觉得意外:“当然要杀人灭口、毁尸灭迹。”
“但是鼎州宝丰客栈的信还留着。”
这也在马芳铃的意料之中:“人都被勾到绍陵去了,自然没有收信人去收那封信。”
秦容递给她一张纸,马芳铃打开来,上面写着“鼎州,浓津渡”,落款是一只红色的小瓶子,插着一根细枝。
马芳铃问这个莫名的地名:“这是什么地方?”
秦容说道:“一个渡口,旁边就是夏夫人隐居的佩园。”
马芳铃说道:“两封信你都分不出真假,路小佳更没有理由看出蹊跷,夏夫人留在离渡引他们到鼎州的信既然已经被毁了,路小佳也不可能跟着信的指示找到鼎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