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花白凤也不知道马空群杀了白天羽之后还吞了白家的财产。
当今世上,没有几个人知道这件事,知道的屈指可数的人之中,也绝不包括眼前的这个男人。
马芳铃问得轻描淡写,但就这一句话,问到了男子的软肋,让男子如霜打的茄子一样焉了,那高昂的气势也瞬间消失。
“我……”男子眼神闪烁,斟酌着话语。
马芳铃淡淡说道:“我劝你想清楚再回答,若是你的舵转得让我不满意,我可不保证你的脖子完好无损。”
男子立马闭上了嘴。
马芳铃又补了一句:“时间如果拖得太长,我的耐性也会让我的左手失控。”
男子死死抿紧双唇,不泄露一点声音。
马芳铃叹口气:“原来有人就是喜欢喝罚酒的。”
她的话还没说完,男人突然发难,手掌如疾风狠狠切向了她的肩膀。与其坐以待毙,不如鱼死网破。
马芳铃暗自发笑,不知道是该佩服他有同归于尽的勇气,还是嘲笑他看不清局势的不自量力。
在他的手挨上马芳铃的衣服边之前,那点时间足够马芳铃掐死一头牛,更不用说扭断这细细的脖子。
变故往往就在人意料不到的时候发生。
原来只有两个人的屋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还多了一把飞刀。
这把飞刀闪动着银光、破风而来,目标是男子偷袭马芳铃的手,也是马芳铃抓住男人脖子的手。
男子一惊,急忙收回了自己的手,马芳铃也应该放开他的脖子,不然那把刀就会狠狠扎在她的手臂上。
马芳铃冷着脸,扭动着手臂,将左手拽着男人的脖子向下压,既可以躲开飞刀,也可以继续牵制她的猎物。
未曾想男子居然就着她扭动的力量,身体也跟着转了一下,动作稍微比她的手快上一步,但就是快的那么一点点,让他的脖子顺势从她的手中滑落,一脱离马芳铃的掌控,他先做的不是站起来,而是就着弯腰的姿势,连退好几步,退出马芳铃的势力范围,落在了危险距离之外。
平常这点距离马芳铃当然不会放在眼里,但是现在她的双脚和右手还被铐住,即使最大限度的扭动身体,也来不及重新捕获她的猎物。
虽然已经逃出生天,马芳铃也还被拷在墙上,再也碰不到他。然而男子好像已经丧失了留在这里的胆量,失去了所有斗志,他不想再战,也不敢再战。
他的双脚用力一蹬,像被箭射中的小鹿一般,向屋子的另一头疾驰而去,那里放着一个空书架。
却见男子一点速度都没有减缓,直冲冲地将那个书架撞成了大块的碎片,露出了里面的暗洞,他头也不回的跳了进去,木片还在地上“哗啦”作响,他就已完全消失在了暗洞里面。
尘埃落定。
马芳铃瞪圆了眼睛,看向了自己的左手,她动了动,手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刚刚还在手里的温度仿佛是错觉,马芳铃脸上有一丝不敢置信,随后变成了暴怒。
煮熟的鸭子都已经抓到手里了,居然还能被人偷走,马芳铃的怒火“腾”地一下涌了上来。
马芳铃恨得牙痒痒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面挤出来一样:“路小佳!”
“哟,马大小姐!”路小佳靠在门边,优哉游哉地跟她打招呼。
马芳铃恨不得抓回那只鸭子恨恨地扔在路小佳的脸上:“你为什么每次都要来坏我的好事!”
路小佳慢慢说道:“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马小姐,我可是来救你的。”
马芳铃冷笑:“救我?你是来救他的吧,他是你什么人?”
路小佳说道:“什么人也不是,我可没兴趣认识一个不敢露脸的男人。”
马芳铃冷冷说道:“不认识?不认识你在外面站了半天像死人一样动也不动,我抓到人了你就迫不及待的出手了!”
路小佳一挑眉:“那男的可要杀你,我是看在你我以往的交情上,出手救你一命。”
马芳铃当然不会相信他的鬼话:“那你为什么不接着动手?我记得你说过,你的剑下从不留活口,这次居然眼睁睁的看着人跑了还无动于衷,你敢说你和他没有非比寻常的关系?”
路小佳收敛了脸上的笑意,他不笑的时候,眼神如剑一般,冰冷锐利。
马芳铃毫不退缩,她的脸色比路小佳更冰冷,更可怕。
路小佳说道:“马芳铃,你是我的什么人?我的人际关系没有义务向你报告,更何况,我想杀谁就杀谁,不想杀谁也不能让我杀,我为什么一定要为了你杀人。”
两个人冷冰冰的目光在空气中厮杀,谁也不肯让步。
自相识以来,他们一直冷嘲热讽,针锋相对,却从没有一次像这样,将话语毫无保留的撕开,斗得无声却鲜血淋漓。
但这只是错觉,他们谁也没流血,甚至连伤口没有一个。
半晌,马芳铃率先转过了头,他说的没有错,是她不该有天真的幻想,这错误的想法给了她狠狠地一巴掌,她会吸取教训的,这次是她技不如人。
她捡起落在地上的飞刀,“咣咣咣”三声,劈开了手脚上的镣铐,然后就把飞刀无情地甩在了地上,目不斜视的从路小佳身边走过。
这间屋子唯一一道门在他身后。
这是一个很大的庄园,看得出来经常有人打理。但是一路走来,别说人了,鬼影都没看见。直到走出大门,马芳铃才看见了站在在树下的倩影,看到她的出现,秦容微笑看着她,手里抱着一把长剑,正是她的朝露剑。
马芳铃很意外,问道:“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