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佳,就听见路小佳嗤笑一声。
马芳铃被这笑声惹怒了,冷着脸:“你笑什么,觉得我杀不了你?”
路小佳优哉游哉的样子,一点也不把马芳铃要杀他的话放在心上:“可以,在昨天之前或者一个月以后。”
马芳铃道:“杀人不需要挑日子。”
路小佳摇摇头:“没有人在和傅红雪一战之后还可以杀掉我,而你昨天受的伤起码要一个月才能好。”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
顾西砚用狐疑的目光地打量着马芳铃,从马芳铃生龙活虎的外表来看,一点都不像受了伤的样子。
路小佳的表情又不似说谎,他也没有必要说谎。
但路小佳如何知道马芳铃受了伤?
顾西砚探究的目光在马芳铃和路小佳身上打了个转,最终还是闭上嘴。
马芳铃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用一股夹杂着甜腻的声音调笑道:“你还真是关注我,要不是你现在要杀我,我真的会以为你爱上我了。”
相比马芳铃的假笑,路小佳的笑容就显得自然潇洒多了,客气又礼貌。
“一个好的杀手,当然会调查好对手的一切。”
这样看来,马芳铃似乎又落入了下风。
她叹了口气:“真是四面楚歌,现在看来,路小佳比较想要我的命,你们三位呢?也想要吗?”
四个男人站在马芳铃面前,神态各不相同。
顾西砚额上的纹路越来越纠结。
他不想要马芳铃的命。
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但不会开口的活人并不比死人有用多少,马芳铃不说,还可以从帮她易容的那个人下手,那现在要不要杀鸡儆猴……
他正在心里盘算着,就听旁边的姜南殊带着怜悯的语气劝慰道:“马小姐,我们并不想为难你,雷令珠是雷火堂最重要的信物,还望姑娘倾囊相告。”
他的劝诱没有打动马芳铃:“你们找我要我没有的东西,就已经是在为难我了。”
姜南殊也不放弃:“它们已经流落在外七年了,你是现今唯一的线索,我们绝不可能放弃的。”
马芳铃撇嘴:“那就是没得谈了?”
“我和你谈一谈。”
马芳铃缓缓转过身,对上了包大雷的双眼。
这双眼和他的身躯一样,都历经了沧桑,时间沉淀在里面,即使晕染了混浊,却依旧有神,在支撑着它的东西倒下之前,里面的那道光就不会熄灭。
精神不够坚定的人可能会被它镇住,马芳铃没有吓到,她在此刻对他产生了一丝敬佩。
七年前的事,不过是江湖无数腥风血雨的战争中小小的一次而已,人们可能会在茶余饭后谈到如何惨烈,如何惋惜,却永远不会理解当事人的处境。
当年被剑斩断的,不只是他的右手,还有他曾经拥有的引以为傲的武功,建立起来的权势和威望,过去的一切辉煌,都在那一刻崩塌。
那七年,不仅仅只是时间。
包大雷的声音是沉重的,这份沉重带来魄力没有人可以轻视:“七年太久了,你不过才三个七年,而我已经过了七个七年。”
马芳铃也不能,她静静地听着。
“七年的时间已经足够了。”
无论是等待的时间,还是该死的人偷来的时间。
马芳铃似乎妥协了:“你想怎么谈?”
包大雷蓦地看向马芳铃,准确的说,是盯住她的剑,他的表情不再冷静如冰。
“用你的剑。”
“条件呢?”
“你赢了,就可以走。”
顾西砚闻言立刻就想出声反对,好在理智让他及时冷静了下来,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给她承诺的是包大雷,他顾西砚可没有答应,雷火堂也没有答应,他选择暂时静观其变。
如果包大雷拿不下马芳铃,就算是会被人诟病乘人之危、胜之不武,他也非使尽一切手段留下马芳铃不可。
“如果我输了呢?”
“你也可以走,在你说出一切之后。”
“说不出来呢?”
“只需要留下一件东西。”
马芳铃目无表情道:“我的命。”
包大雷没有否认。
顾西砚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环顾四周,好像只有自己受到了这冷空气的侵扰,其他四人的表情仍然如故,他马上收敛精神,把冷漠当作武装套在了自己的脸上。
人声沉寂的时候,被打压的其他声音趁机肆虐。
天太黑了,雨太冷了,风也……
不对,这不是风声,是锋刃切割空间的长鸣。
金属交接时特有的锐利不断刺激着人的耳膜,刀光和剑影争先恐后地带着被撕碎的烛光妄图占据瞳孔上的高地。
迸射的星火在顾西砚的身体里激起一股热流,他这才发现,他的手在抖,手心里攥满了汗。
上一次看包大雷出刀是什么时候?
两年期还是三年前?
从他断臂之后,江湖上都在说包大雷就如同被吓怕了的珠蚌,缩进了鲸海帮的壳里,再也没有出来过。
他的敌人们,犹如嗅到了血的饿狼,层出不穷地向鲸海帮发起了攻击。
但他现在还活着,只是鲸海帮的各处,多了几具死状凄惨的尸体。
两年前,顾西砚曾去拜访他,亲眼看到他头也不回地削掉了一个偷袭者的脑袋。
这是第二次,这一次包大雷的刀法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