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
冰冰凉凉的十指,遭了沈芳洲的嫌弃,男人一双眉毛紧紧蹙着,捉起严颂的手钻进外套,环在腰后。
暖烘烘的热浪侵袭。严颂指腹、掌心紧贴在沈芳洲精悍的腰杆,隔着轻薄舒适的衬衫衣料,明显可以感受到男人身上紧实硬邦的肌肉,她径直在这阵仗里傻了眼,下一秒,毫无章法的挣扎起来,不啻于四处点火作乱。
作为一个有企图心且生理健全的成年男性,沈芳洲在这甜蜜的折磨中,额角跳了又跳,喉结滚了又滚,最后阴鸷着神情,张口咬在女人软嫩的脸颊上。
“……呀。”严颂细着嗓。
沈芳洲沉下呼吸,喑哑着声音道:“……你老实一点儿,严颂……”
严颂挺听话,一动不动地凝向沈芳洲。
她这才发现,他还是只睫毛精呢。男人的睫毛浓黑,半覆着深邃的眼眸,两汪潭水,好像会蛊惑人心,于是严颂仿佛又回到了三天前的那个夜晚,喝酒喝大了,脑袋晕乎乎,身体轻飘飘。
单纯地沉溺在男人的美貌中。严颂眼儿彷徨,悄咪咪的吞咽一口唾沫。
动作虽然小,但难逃沈芳洲法眼。
沈芳洲:“严颂,你在想什么?”
男人磁性嗓音里满是诱哄。
“……我……我……”严颂支支吾吾的,毕竟撒谎一向不是她的强项。
“嗯?”沈芳洲步步紧逼,不肯轻易将她放过,在下一秒钟,干脆直球相击,“该不会是在想那天晚上我亲你的事情?”
严颂学聪明了,茫然地眨眨眼睛,只装作没听到。
沈芳洲算准她心里那点小九九,也懒得戳穿,只是目光下移,在她淡红色的双唇上停留。
目光森森,说不清楚的危险赤-裸,其中仿佛有无尽欲-念在升腾流转,惹得严颂脸红心跳,忽然想到了什么,双手使劲挣脱沈芳洲的钳制,一把捂在嘴上。
“你捂嘴干嘛?”沈芳洲眯起眼睛,神情有些不悦。
此刻她哪里有办法回答他的问题。
倒是沈芳洲拖着音调“哦”了一声,逗她玩,“……你莫不是在提醒我……嗯?”
他尾音轻飘,指尖似有似无,蹭过严颂手背。
才不是!严颂此刻有口难言,心间一股哑巴吞黄连的憋屈感,水灵灵的大眼睛里涌现几分控诉。
沈芳洲眼底现了点笑意,最后实在忍不住,欺身而近。
温热的双唇分外缱绻地印在她手背上。
严颂逃避似的,猛然地闭紧了双眼。
谁知一旦失去视觉,其他感官是如此的清晰,她辨认出柔软的触感是他的唇,那温热的气息来自于他的呼吸。
情感的悸动从被沈芳洲亲过的手背一直蔓延至心窝。
她喜欢他。
严颂喜欢沈芳洲。这是事实。
既是事实便无可辩驳。
再度睁开眼睛时,严颂心头满是认了命的感觉。
“颂颂、颂颂、颂颂……”
沈芳洲一迭声,仿佛在叫魂。
严颂心头懊恼,语调薄嗔:“沈芳洲,你干嘛啊。”
沈芳洲从她脸庞一寸寸审视过去,每每捉到一丝害羞、紧张,手中就多一份有利证据。
“也许……你喜欢我。”
多年来的心底情|事就这样被当事人一语道破,严颂颊上燥热、眼底委屈,根本不敢与沈芳洲对视,是怕控制不住情绪。她想,现在自己的脸一定红的不可思议,是麻辣小龙虾的颜色。
沈芳洲看出严颂已然动摇,也估摸着她心头还有些负担,便宽慰自己说:见好就收,别逼太紧,毕竟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
“我们回去吧,电影差不多就要散场了。”
闻言,严颂讷讷的点点头,浑身猛然卸掉一股劲,心底却又有隐隐失落。
待两人贴近的身体分开,严颂才知雪夜竟是如此冰冷逼人,身体不由地轻打了个冷颤,她环起双臂以阻止寒风侵入,忽然肩上一重,多了一件温暖宽大的外套。
严颂:“别,你穿太少,会感冒。”
“不会,我是男人。”沈芳洲居高临下,不容置喙道:“严颂,别拒绝我。”
说罢,接连抓起严颂的两只胳膊,很快地替她穿好外套。
他的外套,厚重宽大,穿在她身上,袖子长,下摆也长,不过正好保暖了,沈芳洲很满意,率先迈开步,他上身仅剩一件花灰色连帽卫衣,远去的背影单薄但难掩隽挺,严颂视线盘旋着,慢慢地落在他自然垂落在身侧的手掌上。
她记得那宽厚温暖的触感。
严颂小跑着追上沈芳洲,同他肩并肩。
她问:“沈芳洲,你知道我大学学的是什么专业吗?”
沈芳洲回答:“汉语言文学专业。”
“咦?我有跟你提过?”严颂诧异,但没往深处想,“嗯。不过,我最想学的专业是法医。”
“法医?”轮到沈芳洲讶异,他开玩笑揶揄她:“老同学,胆子够不够?”
“嘁,”严颂撇嘴,“你别瞧不起人,我可是恐怖片爱好者,胆子大得很。”
“是么,那等回头看恐怖片一定请老同学,好壮壮胆子。”
沈芳洲说完,又问她为什么想学法医专业。
严颂说:“《鉴证实录》,你看过没有?”
严颂想学法医,跟这部叫做《鉴证实录》的港剧有很大关系。
剧中那名叫做聂宝言的女法医为她展现了一个和她母亲严慧文截然相反的女性形象,那也是她头一次知道,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