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林间麋鹿。
沈芳洲拇指摁在严颂的嘴唇上轻轻摩挲。
如果他现在吻她,她这个胆小鬼一定会被他吓坏的。
沈芳洲翘起唇来,笑得恣意又恶劣。
严颂心道不好。
沈芳洲俯身吻下来。
严颂一如沈芳洲的反应,吓得浑身僵直,待她好不容易反应过来,两只小手抵在沈芳洲的胸口胡乱地推拒。
沈芳洲不满,抓住严颂的双手扭在身后,并且轻咬了下严颂的舌尖,警告她专心。
严颂敌不过他娴熟的亲吻,最后的结果只能是沦陷。
严颂口腔内残存爆米花的甜香。
沈芳洲不喜食甜,之前觉得爆米花甜腻腻的,如今倒觉得正正好。
“果然很甜。”沈芳洲放开严颂,随口附和道。
严颂耳根子一下子烧起来了,眉毛也气得竖起来了,刚刚他是如何野蛮又霸道地搜刮自己口腔津液的记忆怎么驱赶都驱赶不掉。
严颂喜欢那种唇凑在一起轻轻抿一下的亲吻,和风细雨,温柔青涩。
可他呢?
嗤笑她小孩过家家。
每次还都跟……都跟土匪头子似的!严颂气不过,咬着牙根儿骂他流氓。
沈芳洲都习以为常了。
真论起来,他太喜欢骂他流氓的严颂了。
羞涩、腼腆,可爱的紧。
沈芳洲无声地笑,拿食指戳戳严颂鼓得圆涨的脸颊。
严颂:“干嘛?”
沈芳洲:“吃不吃薯片?”
严颂:“不吃!”
沈芳洲:“是你最爱的黄瓜味。”
严颂瞪他,这都怪谁,经过刚刚莫名其妙的一吻,你叫她怎么还敢再吃。
沈芳洲又笑,并不逼迫她。
只是心头隐隐觉得失望,毕竟他才刚刚得着投喂严颂的趣。
-
待电影落幕,时间已经悄然走过两个小时零十六分钟。
晚上八点,正是饭点。
沈芳洲牵着严颂,随人流走出影厅。
严颂还沉浸在影片之中。
神婆,也就是小男孩的姥姥,讲述了这样一件往事——
小男孩的母亲,结婚后多年未孕。
她不堪忍受丈夫的暴力和婆婆的冷眼,便求助于乡下做神婆的母亲。
神婆心疼女儿,便按照古籍上记载的一则邪术,从火车站领回一个和父母走散的孩子。
神婆和女儿砍掉孩子的双脚,埋在院中的槐树下,又将孩子残忍肢解,封入大瓮。
神婆施展秘术,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女儿怀孕了,最终生下了一个男孩。
那名无辜惨死的孩子戾气难消,却是化身恶灵,寄生于小男孩身上。
神婆为拯救外孙,在祛除恶灵的过程中丧命归天。
小男孩渐渐恢复正常。
电影的最后,善良的婶婶活了下来,并收养了小男孩,小男孩陪着婶婶去医院做产检,B超的影像中,胎儿忽然睁开眼睛。
严颂悚然一惊。
电影戛然而止。
沈芳洲见严颂眉飞色舞,喋喋不休,习惯性地抬手揪了一下她的脸颊:“心情好点了?”
严颂先是一怔,随后双唇抿成直线,她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又听沈芳洲询问:“咱晚上吃点儿什么?”
四楼,有各式各样的餐厅。
如果想吃中的,你能找到川、鲁、粤、苏、浙、闽、湘、徽八大菜系。
想要吃洋的话,西餐、日料、泰式甜品应有尽有。
要说还差点儿什么,差点儿烟火气与随意劲。
严颂陡然怀念平潭码头的排挡。
那里有家新加坡喇沙海鲜汤米粉颇为正宗,最绝的还要数汽锅鸡。
肉烂骨酥,筷子轻轻一跳,一片鸡翅膀便轻松地撕扯下来,肉入了嘴里,顷刻就化了,它的绝妙之处还不在鸡肉,而在锅里盈盈微漾的汤汁,小啜一口,清香、鲜美、甘醇之味在舌尖隐隐绽开。
口水险些落下。
沈芳洲拧她鼻尖,笑话她是馋猫。
从华信商厦到平潭码头,光说路上时间,一来一回也得两个多小时,不近。
为了一口吃的,跑这么远,说实话有些不值当的。
倒是沈芳洲见她面露犹豫,鼓励道:“想去就去。”
严颂:“你怎么答应这么爽快?”
严颂知道他昨晚在“艳域”。
年前最后一次营业,给员工发了福利,宣布了开工时间,等回到芦园巷又到了凌晨三点多,今天白天也没能好好休息。
严颂有些担心他身体会吃不消。
沈芳洲臭脸,微眯着眼道:“严颂我怀疑你别有暗示。”
严颂听不懂。
“我每天都有坚持跑步,定期也会去健身房。”沈芳洲最后道,“总而言之,我身体好得很。”
严颂“哦哦”两声。
榆木疙瘩,沈芳洲腹诽,继而正色道:“严颂,我想哄你开心,之前我就说过,我希望你一直开心。”
这个答案,严颂始料未及。
-
走出商厦,夜风扑面。
沈芳洲帮严颂戴帽子。
严颂哭笑不得地表示自己完全可以办得到。
对于沈芳洲总把她当孩子,自己包办一切的态度,她百思不得其解。
沈芳洲却乐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