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这么好?一看他们的长相…”兄弟二人极为相似。
“我自有理由,与师兄无关。”应今稚打断她的话,冷声道,“斯人已逝,不必再提。”
月杉噎住,捂住脸:“抱歉,我失言了。”她扶住应今稚肩头,语重心长,“男女有别,光霁已经不是个孩子。你若无意,别乱他的心。”
应今稚看疯子的眼神:“…你说我?”
“是小光霁。”他的心乱了。客栈大堂的的争执,舒光霁保护应今稚展露的锋芒。月杉尽收眼底,说不出的熟悉。直到灵光一闪,她想起见过如出一辙的表情。在舒师兄俊逸脸庞上,令多年前的月杉心碎断肠。
没喝醉的人,说不出这种荒唐话。应今稚站起来,收走桌上的酒水:“你,禁酒一月。”
月杉惊诧,哀嚎:“别啊,我很担心,小光霁太依赖你了。你们问心无愧,别人不一定会相信。”也许舒光霁只是年少懵懂,赌不起外界的偏见,当今世道苛刻吃人的规矩。
“两个月。”应今稚迟疑片刻,加倍惩罚。她置之不理月杉的求情,一出房门看见舒光霁安静立在走廊上暗处,低头看不清神情。
女人脚步一顿,隐隐不自在,“你何时来的?”月杉胡说八道,少年听进多少?
“刚来,雨停了。”舒光霁脸色微白,改变先前的决定,“姐姐,我答应接下盟主之位。”
应今稚眸光流转,颔首:“嗯。”
姐姐信任她,意料之内没用上理由。舒光霁眼里没有笑意,迷茫不安,羞愧自己的隐瞒。
发光的萤火虫本不是为舒光霁而来,无意短暂落在少年指尖,夺走他所有的心神。孤独的少年起了贪恋,将不属于自己的光芒轻轻拢在双掌之间,美名其曰守护。他小心翼翼捂住秘密,温暖的微光却闪烁透出指缝。在黑暗中无比显眼,吸引未知的危险。迟早一天,它会厌倦无趣的少年,毫不犹豫飞往别处。
应今稚是他长久向往的方向,从前仰望女人,舒光霁内心一片安宁祥和。如今,少年忍耐心动,挪开视线。那不是他可以心悦的人。舒光霁压抑一时的妄念迷惘,等待冷静到来的那天。结果无济于事,他站在泥潭里撕扯难熬、挣扎痛苦,清醒而绝望往下沉沦。
舒光霁思绪万千,眼神清冷疏淡,谨言慎行:“马车备好了。”
“光霁,”应今稚叫住少年,观察他的神色,“看着我。”
危机升起,舒光霁有一刻慌乱,绝不能引起姐姐的怀疑。他控制着脸上的表情,尽力做到若无其事,微微歪头:“嗯?”
少年眸子恭顺单纯,清澈映着应今稚的脸庞,没有多余的情愫。果然,月杉的醉话纯属无稽之谈。应今稚郁闷自己的多虑,她说道:“如果不开心,不要勉强自己。”舒光霁向来有自己的主见,不知乔文乐如何说服他的?
旁人强求舒光霁,细数武林盟主宝座的种种好处。只有应今稚在意,舒光霁开不开心?少年心头发软,豁然驱散阴霾。他眼角弯弯,好看的笑容晃眼:“我求之不得。”
身为盟主的义姐,武林盟会清扫干净关于她的传闻。应今稚不必隐藏绝美的银色眼眸,光明正大在阳光之下行走。
舒光霁唯一认可乔文乐的话:能力足够大,才能保护家人。因此,盟主的重任再麻烦,他甘之如饴。
应今稚感觉到了,他是真心的。
前往苍柩郡舒家庄的路上,舒光霁和乔文乐在前面骑马,应今稚三人在后方坐马车。
平日,舒光霁像条甩不掉的小尾巴,温顺在应今稚身旁随时待命。嘘寒问暖,处处体贴周到。今天,少年半天没回头,乘风骑马的身姿帅气可靠。鲜衣怒马少年郎英军沉稳,周身一群汉子成了衬托。
舒师兄冷淡避嫌,阙水珍还有点不习惯。月杉抱着应今稚的手臂打盹,怀疑自己多心了。
透过系统,应今稚看彦绥逗留在一个地方,生命值不断下降。她有点怀疑,在他们抵达之前,男人先到地府报道。
……
夏雨断断续续,荒芜的城隍庙漆黑无光,散发潮湿腐烂的泥土气息。
祸害遗千年,彦绥的命很硬。海上连日漂泊,半月天罗地网般的追杀,年轻男人重伤濒死,硬撑着不咽气。忍受不了一丝尘埃的正道大侠,如今宛如丧家之犬,蜷缩在破败泥泞的佛像背后苟延残喘。
房顶一处破洞,洒进没有温度的月光,滴滴答答落下晶莹水珠。彦绥面无血色,在痛苦中昏昏沉沉。他灰色的眸子空洞,寸步难行,犹如走上绝路的恶徒。
呼呼风声里,细微脚步声不慌不忙走进庙门,静静停留在佛像前。彦绥灰败眸子亮起,说不清是恐惧,还是渴望。
彦绥呼吸急促,渗血的手指颤抖拉过黑色斗篷,遮挡满是伤痕的身躯上,维护最后一丝体面。他僵硬靠在墙边,等待许久的从容:“你们来了。”
乔文乐严正以待守在外面,以防彦绥闯出去。应今稚和舒光霁一同进入城隍庙,越过佛像堵住彦绥。应今稚打量四周,不含感情地问:“那个傀儡呢?”
昏黄灯笼晃动,褪色墙壁上拉长彦绥的影子。男人抬起头,低哑笑道:“她拖住想杀我的人,被烧的一干二净。”
彦绥抓紧披风一角,指尖发白。男人闭上眼睛,仍能看见傀儡女人葬身火海最后的眼神。没有怨恨,只有请求他快点逃。
应今稚假死那日,彦绥胸腔内第一次无法言喻的钝痛。自她“死”后,女人从没入过他的梦。有一天,彦绥放下所有发疯闭关,偏执制造一模一样的应今稚。新的傀儡完美无缺,最终她付出一切,给了彦绥想要的忠诚。唯独她不是应今稚,永远不能填补彦绥的缺憾。
彦绥笑容隐隐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