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庆幸或可惜:“咳,若不背叛,为我而死的人就是你了。”
“死到临头,还在做梦。”应今稚好整以暇,欣赏彦绥的惨象,“逃走的滋味如何?很痛苦吧。”她不再问彦绥是否忏悔,死不悔改是疯子的本性。
彦绥生无可恋,下颌微抬:“你赢了。”应今稚目的达到。傀儡被人无情支配的绝望疯狂,他一一品味。痛苦日夜吞噬他,生不如死。
“这个归你了。”彦绥伸手进怀里,舒光霁面色发冷,长剑出鞘刺下去。男人手腕流血,一个小盒子脱手滚到应今稚脚边。
“姐姐…”舒光霁紧张憎恶,彦绥神秘莫测,垂死挣扎还要加害应今稚。
应今稚低头,漫不经心:“这是何物?”
彦绥疯狂的执念,朝应今稚伸出手:“唇脂,用我的血做的。”男人梦寐以求,应今稚唇瓣抹上他的颜色。
长剑凌厉插进地面,舒光霁钉住男人的手腕。
应今稚拾起盒子打开,鲜艳的颜色如同来自地狱的红花。彦绥期望摇曳的眼光里,她毫不留情扔进墨黑雨夜:“真脏。”
彦绥鲜血直流,面不改色。应今稚轻描淡写的厌恶,却狠狠扎穿他的心脏。男人没有痛觉般抽出手,无所谓鲜血淋漓,低声笑道:“既送你的礼,归你处置。”
无可救药。应今稚抽出舒光霁的剑,抵上彦绥的眉心:“你为何回来?”
彦绥咬住牙,不甘不愿:“死,也要在你手里。”
“哦,”应今稚不会如男人的愿,她继续追问,“为何?”
彦绥浑身颤抖,自暴自弃闭上眼睛:“传闻,死前看着夺命之人的眼,来世还能相见。”
“想找我报仇?”应今稚笑了,嘲讽道,“彦绥,你没有来生,死后独一的去处是地狱。”
彦绥不罢休,刺激应今稚:“你害怕了?”此生做错了,来世他绝不会重蹈覆辙。
舒光霁拿走应今稚手中的剑,冷声道:“姐姐,我来。”莫名的,哪怕绝不可能,他不会给彦绥一线机会。
白光闪过,雷声轰隆。白衣少年走向昔日的师父,杀死他全家的犯人。彦绥眼底不甘恐惧,无处可逃。他死死盯住应今稚,眼睛滴血:“我如此对你,你不敢杀我?”
应今稚沉吟,豁然开朗:“啊,你恨我,也不可自拔爱我。想和我来世再见?”
彦绥表情空白,答案不言而喻。舒光霁眼底一沉,手中剑穿透男人胸口:“你没有资格。”
彦绥拼命辗转回到这里,最终失望。怨恨充斥眼底,男人最后一搏:“应今稚,他觊觎你。”他注视少年,诅咒般预言:“总有一日,舒光霁会和我一样。”
少年不寒而栗,声音堵住喉咙。应今稚立在他身侧,笃定道:“蠢货,他和你不同。”
“请把他交给我。”一袭紫衣的月杉冒雨拖着彦绥上山,放在舒师兄的坟前。她捧着一个瓶子,蹲在半死不活的男人身边,温柔似水,“师兄赎罪,请死在我手里吧。”
当年,彦绥用“昙花一现”杀死了所有人。男人眼看着,相同的毒.药倒进他的嘴里。受害者的痛苦,在彦绥身上重现。
……
舒光霁做了一个清醒的梦境。
天色昏暗,幽幽河岸对面,家人们容貌鲜活仿若昨日,含笑无声对他招手。十岁小少年笑容灿烂,与亲人久别重逢的天真快乐。
舒光霁眼前模糊,他贪婪望着爹娘、兄长亲切的脸庞,无可奈何望着他们越来越远:不要走…
忽地,舒光霁呼吸顿住,看到一个不可思议的身影。女人清冷银眸,淡淡微笑,转身随着人群飘渺离去。
不!舒光霁肝肠寸断跳进长河,疯一般游向对面。冰冷的河川吞没少年,连同他绝望的嘶吼: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