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王殿下会责罚自己的…
淞青疑惑地靠近明仪,食盒中的碗碟也因突然推前,而隐隐约约碰撞发出声响。
“魏娘子,咱们不进去吗?”
明仪眼疾手快地接过食盒,轻手轻脚地打开。
又伸出手指着天空,压低着声神神秘秘道:“今夜月色甚美,如此良景,岂可辜负?”
言罢顺手捞起碗米粥,踱步寻处避风地便小口小口地喝起来。
淞青不自然地抬头看看被云层遮住的月,再看魏娘子老神在在地喝粥。
什么良?什么美?
明仪见淞青傻傻愣在原地,从避风地走来。
又捞起碗米粥,再捡起个白面馒头,一股脑地全塞进淞青手中。
明仪没管淞青脸上布满的迷茫,只笑意盈盈地道:“岁寒热食凉得快,莫拘束,快吃。”
淞青欲言又止,这是为着什么…啊?
不过,魏娘子让自己吃,那自己就吃吧!
明仪动作迅速地饮罢米粥,抽出腰间别着的手帕,将嘴角揩得干干净净。
扭头见淞青狼吞虎咽地快要解决完,才对笑着对淞青招招手,示意她过去。
“淞青,你的武艺怎么样?”
淞青正吸溜着碗中最后那口白米,听闻明仪此话,嘴巴慢慢张开,眼神也逐渐不对起来。
不仅没有回答,反而含糊不清地问:“魏娘子,你怎么知道我会武艺…?”
明仪撕开白面馒头的一角,及时塞进淞青差点就要漏出米汤的嘴中。
“我猜的嘛,你瞧你,骨骼清奇,五官端正,一看就是个学武的好材料,必定是可以成为开山宗师的人物。”
淞青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发,红着脸道:“也没有魏娘子夸得这么好啦。”
魏娘子不仅人温柔,还好有眼光啊,怎么会有魏娘子这般完美的小娘子呀。
自己完成任务之后,可不可以向祁王殿下提出调职务的要求呢?
明仪拉过淞青的手,温柔而认真地问:“所以,淞青可不可以告诉我,你那足够开山立派的武艺能带人悄无声息地潜进房间吗?”
淞青灿烂一笑,拍拍胸脯,满脸自豪:“当然没问题!”
明仪趁人不注意,又捏了把淞青的脸,“淞青真厉害。”
淞青被夸得迷迷糊糊,最后才想起来问:“魏娘子,其实我们回暖阁也可以赏月的。”
怕明仪觉得不好,又弱弱地提出:“实在不行,那青砖房通过窗户也能够看见月亮。”
明仪收回手,抬头望了眼青砖房,微笑着道:“再等等,灵雨的贵客还没登门,我们又怎么好去打扰呢。”
淞青觉得魏娘子好像又要诓自己,灵雨病入膏肓,要不是白日她捉了个老医师,说不定就要小命呜呼。
要是有贵客,为什么早不来呢?
淞青这么想着,自然也就这么问出来:“灵雨的贵客?谁…”
话音未落,淞青指着不远处正向此处移动的黑影,惊讶地对明仪道:“魏娘子,那就是灵雨的贵客吗?”
“看起来好眼熟,是…是裴医师!”
淞青睁着双圆眼,求证似的望向明仪。
裴真走得速度极快,也可以说他是一路奔跑着而来。
就是总挑树影处走,没来由得让淞青觉得他有些鬼祟。
不多时,明仪的眼神也能够将那道身影辨认出来。
穿透云层的残存月光,照耀在那张看起来便觉得儒雅有礼的脸上,与前几天自己刚问询过的裴医师,简直是一模一样呢。
明仪算是半点笑意也挤不出,连带着声音都淬上几分清冷。
“是啊,裴真,他可不就是灵雨的贵人嘛。”
短短几息的功夫,裴真已经拎着药箱推开青砖小屋的门。
传来吱呀两声后,从门缝中透漏出的光亮被陡然掐断。
淞青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裴医师治病的时间都这么怪异吗?
“魏娘子,您…是不是等得就是裴医师呀?”
明仪将宽松的袖口扎紧,又将身上所有的环佩卸下,统统用手帕包好塞进胸前。
“与其说是在等裴真,倒不如说我是在等灵雨的答案。”
“走吧,咱们也去听听,她那不可为外人道也的‘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