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嘴的糖霜。 甜的,是蜜饯。 她三两口吃完,看着眼前的凌守夷,又陷入沉默。 凌守夷很自觉便开始收拾药碗,准备离开。 夏连翘:“你等等?” 凌守夷脚步一顿,“可还有什么事?” 她虽没谈过恋爱,但也觉这样任由凌守夷离开不太好,想了想,夏连翘道,“要不你陪我说会儿话吧?” 凌守夷微露怔忪之色,放下托盘。 夏连翘拍拍床沿,示意他坐下。 她醒来的时候已是下午,秋日的傍晚天黑早。 此时暮色合,屋里没有点灯,光线昏暗。 凌守夷站床边不动,隔了一会儿才道,“我去点灯。” 没一会儿的功夫,屋里接二连三的亮起一盏盏如豆的灯火。 夏连翘一怔,这才白为什么凌守夷要群花之间增设这么多灯烛。 长短不一的烛火,被淡青色的纱布笼罩,绢灯、纱灯、纸灯高低错落,间疏有致,木芙蓉、秋牡丹、昙花,花色温润如玉。 花光影动,满室香蓊郁,流香若梦。 夏连翘脱口而出:“你要不要上床躺会儿?” 凌守夷:“?” 他被她吓一怔。 少顷,回过神来见她目光清,容色自若,全无他意。 凌守夷点灯的时候,夏连翘注意到他动作有些滞涩,忽想起来,他好像也受了很重的伤。 “你也受了伤,躺下休息一会儿吧。” 凌守夷:“……” 他虽和夏连翘因为解契有过肌肤之亲,但解契之外,向来是举止有礼,并不亲昵。 可没有哪个少年能拒绝和心上人亲昵的要求。 更何况,他们刚确立关系前,也算言顺。 凌守夷顿了半刻,走到床前。 夏连翘根本没给他任何反悔的机会,掀开床帐,拉着他一起并排躺床上。 凌守夷僵硬倒床上,看着她放下床帐,只好给自施了净衣咒。 夏连翘:“你看。” 凌守夷眼睫一动,目光专注顺着她视线看去,呼吸不由一顿,渐渐放缓、放轻。 纱帐落下,远处花与烛火也变暧昧不清。 夏连翘也不说话了,和他一起专心致志沉浸这难温馨、放松的时刻里。 花香氤氲,烛火暧昧流光,如星似月。 这小小的帐子,是他们一方小小的天。 夏连翘享受了一会儿这难的温暖,突记起来身边还躺着一个,为男朋友的物。 她转过脸,目光不自觉落凌守夷脸上。 怎么看怎么讨喜。 青丝如墨披散肩头,淡淡的烛火映照冷白如玉的肌肤。 眼睫根根分,微微低垂,眉梁泄月,鼻梁挺直,唇瓣淡红。 真虚静,沉稳有致。 她的小男友。 特别是觉察到这些花与灯竟都是他的手笔之后,更觉巧贤惠让人……咋舌。@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那一双乌黑的双眼,无回望过来,像是问她看什么。 既是男朋友,那亲亲抱抱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吧? 夏连翘略微犹豫了一下,支起胳膊一点点蹭过去。 凌守夷一怔,似乎意识到她打算做什么,竭力佯作平静,只颤动的眼睫暴露出几许忐忑和不安。 温软的唇瓣,很轻一擦而过,像是小动物小心翼翼的触碰。 凌守夷浑身如过电一般,不知如何是好。 这是除解契必要的肌肤之亲外,双方彼此都很清醒的情况下,第一次亲密接触。 因为清楚知道自做什么,没有了解契的理由,一切都显如此难耐。 凌守夷茫不知所措。 夏连翘主动捧起他的脸,“小凌。” 凌守夷垂下眼睫:“嗯。” 她嗓子有些抖,鼓起勇又落下蜻蜓点水的一吻。 凌守夷心几乎快跳出来,如果说之前还能打着解契的幌子,这一次他好像被剥开了所有的伪装。 情之所至而已。 微妙的失控感让他觉不安。 这一十八年来的修身持好像这一刻突被打破,理智告诉凌守夷不应该这样,可情感又让他不自觉沉沦进这个缥缈的幻梦中,不自觉去追寻她柔软的唇瓣。 夏连翘也是一时色迷了心窍,蜻蜓点水的碰一下已经是她最大胆的行为了,再往下,唇齿相依什么的,有点儿挑战她的勇与信心了。 她想抽身。 凌守夷睫毛一动,却这时突爆出了迟来的侵略性,反客为主摁住她的手腕,细碎的亲吻如小雨般落下。 不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