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跑,铁定会被她拍死,但若是真去偷官印……以她的武功,问题应该不会很大吧?
“第一次偷盗,目标就这么大,我有点紧张,但我是不会拖你后腿的,师父~”
周宏图装成一副贴心的样子,疯狂冲程慕青放电。
程慕青打了个冷颤,长成这幅模样,到底哪里来的自信勾引她?
紧接着两人潜进城中,偷走官印,随后去往温台县,盗走第二枚官印,才往京南城赶去,二人打算在此过夜。
过了一夜,两人故技重施偷走京南城官印,又潜进富宅区,程慕青让周宏图任选一家进去偷盗,周宏图胡乱进入一间宅子,带出不少钱财。
第一次单独偷盗的他,自认为受到了程慕青的表扬,虽然只是一个轻轻的点头,但他紧张的心情得到了几分安慰,程慕青应该会更加信任他吧?
京南城与水远城之间相距甚远,她们骑马走了几日,仍不见水远城的踪影。
马儿已是疲劳不堪,两人下马打算休息半日,师徒两人就这样在山上打起了猎。
她们一人拿着一根削尖的木棍,在树丛中追赶一只野鸡。
野鸡不似家鸡,不光会飞,速度也比家鸡快上不少,逃命的野鸡在树上飞来飞去,程慕青干脆上树追赶,周宏图在树下配合,一上一下围堵野鸡。
在野鸡跑到一条小道上的时候,程慕青瞄准野鸡投出木棍,意外插进一个官兵胸膛。
鲜血从伤口处流出,官兵死死抓住木棍惨叫连连,几名官兵闻声赶来,见站在一旁的周宏图手拿木棍,立即挥刀砍他。
程慕青蹲在树上不受影响,周宏图遭受围攻,出手打倒几名官兵。
程慕青怎会满意?开口道:“好徒儿,看来你不懂江湖险恶啊,这群人见过你的脸,他们今日不死,那日后死的可就是你了。”
周宏图原想放过同僚,复听程慕青这样一说,他就是想糊弄也糊弄不了了。
现在的局面,无非就是两种情况:一种情况,是他不杀人而被程慕青怀疑;另一种情况,是他选择杀人,程慕青会更加信任他。
周宏图和其他男人不同,他不是那种爷爷爹爹的人,他捡起官兵掉落的刀,给了他们一个痛快。
程慕青啧啧称奇:“下手这般流利,我都要怀疑,你刚才的手下留情是不是真的了。”
野鸡跑了,被官兵追着的人没跑,她在旁目睹全程,疑惑地对周宏图说:“周宏图?你没死?”
听到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周宏图开始辨认这满脸是灰的女子,“你是……梁影?”
认出熟人,周宏图砍断梁影的手链脚链,让她的手脚恢复自由。
程慕青不知从何处拿出一个苹果啃了起来,坐在树上静静看两人说话。
梁影点点头:“是我!周家的男眷不是都被杀了吗?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周宏图摇了摇头说:“唉!家里出事时我恰好不在京城,一得到消息我就跑了。”
说完,换成一副满脸关心的表情询问:“那……梁影你这是?”
面对周宏图的关心询问,梁影摸不着头脑,这人莫非是受了家破人亡的刺激,导致性情大变?
想不明白,她如往常般淡然道:“说来话长,那个黎家的女眷被流放到南方荒岛,我被一并牵连,从京城被押送到此地,才找到机会逃跑,这几个人就是来抓我回去的。”
“这么说,押送你们的人不止这几个?”
“没错,我也是赌一把,才选择从山坡上滚下来,我本以为他们不会追来,可没想到,这些官兵在这里发现了我,还好我吉人自有天相,不然肯定会被抓回去。”
程慕青陷入了沉思,难道周宏图身份不假?他当真被朝廷追杀?
等到树下两人叙旧完毕,程慕青才被周宏图叫回了神。
她跳下树,瞧见梁影浑身上下沾满泥土杂草,头发乱糟糟的,衣服残旧不堪,发出阵阵恶臭,就连脚上的鞋都磨出了洞,鞋子上的血渍已经变黑,通身没有任何破绽。
师徒二人先前是从隔壁山头而来,那座山头有队浩浩荡荡的人马,两人不想多事绕了过去,这么看来,梁影的话可信度极高。
程慕青用手掰断梁影的手铐与脚铐,没等周宏图给她们互相介绍,梁影便主动介绍自己:“大姊好!我叫梁影,是……逃犯?”
看着梁影不确定的样子,程慕青笑出声来:“我叫程慕青,也是个朝廷钦犯。”
两人相视一笑,程慕青拿出一个大苹果和一块大肉干,递给面黄肌瘦的梁影,说:“既然大家都是逃犯,那不如一起亡命天涯好了。”
梁影接过食物,狼吞虎咽的同时,不忘从牙缝里挤出声音:“好啊好啊!”
这支三人队伍,虽然年纪都在十四五岁,但论心理年龄来说,程慕青是最大,梁影最小,剩下一个周宏图夹在中间。
梁影换上程慕青的衣服,仪容也整理得干净了些,休息半日后,三人便向着水远城进发了。
直至傍晚,三人方进入水远城,疲惫的她们随便找了家客栈充饥,小小的客栈里,一名客人的声音格外地大:“唉!这太守可真惨呐,女儿险些被霸占,老婆也没了!可怜!可怜呐!”
另一客人说:“哼!有什么惨的?虽然我也是女人,但我共情不了她们母女,她们锦衣玉食那么久,现在只是被皇上看上而已,进宫以后身份比你我都高,毕竟受点苦,就能享受这么多荣华富贵的人,不是我!”
长舌夫们就此事进行了长篇大论,程慕青在旁听得面不改色。
她们这桌上菜的同时,隔壁那对长舌客人起身离开,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