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要过年,林羡鱼和周方回约着出去逛街买新年礼物。
周方回还很贴心,没带上林岁寒。
林羡鱼准备给应见青买一条项链,在柜台挑的时候又看到一条适合沈听林的,就一起给买了。
然后去买衣服,这时候逛商场的人很多,没走一会儿就碰见很多熟人。
走到一家女装店,周方回看到件漂亮裙子去试,林羡鱼坐在旁边等,百无聊赖地往门外看,过往的行人大多结伴同行,各色各样的衣服,看得人眼花缭乱。
林羡鱼刚要收回目光就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
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肩上披着件中式风格的披肩,旁边站着的男人身姿笔挺,穿件黑色的外套,背后的logo显眼,是林成远最喜欢的品牌,他头发剪很短。
恍惚间,她仿佛看到了林成远,身形穿搭发型都像,就好似是复刻版的他。
林羡鱼不用仔细看也认得那女人,是她妈妈余曼,而她也知道,那男人绝对不是林成远借尸还魂,而是余曼照着他的样子细细打扮的。
他们两个人手挽手走进对面的一家女装店,这时候周方回刚好换了衣服出来,见她注意力完全被对面那家店吸引去,问:“西西,你看什么呢?”
林羡鱼说话时那男人刚好扭过脸,她望着那张熟悉的脸,看着他们挽在一起的手臂,说:“那是不是,我妈的结婚对象?”
周方回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缓缓点了点头,看着她一直不愿收回的目光,问:“怎么了?”
林羡鱼冷笑了一声,收回目光,说:“这回我算是知道了,她为什么不喜欢我。”
之前余曼说过很多次,她跟林余简直天差地别,起初她还想装成个好女儿,扮成她理想中好孩子的样子,后来实在是被她的漠然打击到,不愿意装。
当初她结婚的时候,林羡鱼还以为她是找到了真正喜欢的人,可如今看到那人,她才发觉这么多年过去,余曼还是在找替代品。
她和余曼的新丈夫都是低劣的赝品。
在商场逛完要出去,林岁寒又直接把周方回接走去约会,林羡鱼不想打扰小情侣约会,让他们先走,自己在附近转转。
找到家餐厅吃饭,好巧不好,吃到一半,余曼挽着她丈夫进来了。
但是余曼没看到她。
林羡鱼越看那张脸越觉如临深渊,她饭都没吃好,盯着余曼那桌,看男人终于起身去卫生间,她给余曼打了个电话。
余曼接通之后第一句话是:“打电话来做什么?刚才进来没理你,你还不懂我什么意思吗?”
原来看到她了,只是不想跟她说话,但林羡鱼早就不为这点事玻璃心了,林冬年和应见青给她的爱比亲爹亲妈都要多,她不缺爱,现在更不需要讨好她。
只是有的事不跟她说,林羡鱼心里过意不去:“我没别的意思,你知道石江是谁吗?”
石江,就是余曼的结婚对象。
余曼很不耐烦,“你有什么话就直说,我没那么多时间听你弯弯绕绕。”
林羡鱼索性直说:“他是当年教我钢琴的老师,我跟你说过,他对我动手动脚的,他对所有女学生都手脚不老实。”
余曼不以为意:“所以呢?”
林羡鱼喝完杯子里最后的果汁,问:“你没忘是不是?”
反驳的话几乎赶着她的话音:“那又怎么样?”
林羡鱼点点头,尽管余曼看不到,她也扯出一个假意的笑容,“好,那我祝你们新婚快乐,晚年幸福。”
挂断电话后林羡鱼去结账。
她出去后打车回家,回去的路上沈听林打来了电话。
一听声音就知道感冒还没好,又哑又咳:“你今天还陪婶婶去画室吗?”
林羡鱼刚要回话,就听到那头的咳嗽声,不是沈听林的,低沉又急促,她登时坐直身子:“你把感冒传染给叔叔了?”
“也不确定。”沈听林吸了下鼻子,说:“你不是说让齐竞寒过来看看,结果齐竞寒也感冒了,我爸被我们俩包围了,虽然我俩都戴着口罩,但我爸还是感冒了。”
“记得吃药啊。”林羡鱼说,“你别到时候过年了还拖着这病体。”
沈听林揉了揉鼻子,而后又吸一下,说:“知道,你呢,现在在哪?”
林羡鱼下车,把围巾拢紧,“去逛了商场,我哥把方回接走了,我出去吃了顿饭,现在往家走呢。”
“快过年了,画室也该停业了吧,你怎么安排?”
风声搅乱话音,她把碎发拨到耳后,“我明天去看看我爸,有点儿想他了。”
沈听林顿一下才往下说:“嗯,帮我给叔叔问个好。”
她本来还想给沈听林说今天的事,但被那头不断的咳嗽声惊住,林羡鱼止住话,说:“嗯,你好好照顾叔叔,也别忘了照顾好自己。”
她猜到沈听林肯定会点头答应,赶在他开口之前补充一句:“要是回去之后看到你瘦了,你想的事我就不同意了。”
沈听林鼻音挺重,但嗓音清亮了些,大概是喝了点水,“你都这么说了,我保证完成任务。”
第二天林羡鱼起了个大早,本来打算去买花,结果刚吃完早饭要出门,外卖送来了花。
一束她经常用的天堂鸟,一束白百合。
外卖单上就写的她名字,她还以为是林岁寒给买的,问了后发现是自作多情了。
刚打算去问问林冬年,结果沈听林的电话打进来了。
他应该是还在外面,风声有点大,又应当是戴了口罩,声音很闷又哑,他问:“花收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