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阳光下,他皮肤苍白,人看上去也不再如同以前那样结实健壮。
何荷说:“现在,你忍着点,我帮你把蜂刺拔出来。”
“嗯,好的。”他微弱地说。话虽如此,当何荷真的拔刺时,他还是疼得一个劲往回缩,不过当何荷给他敷上药以后,他就轻松地舒了一口气。
他在太阳下晒着,何荷赶紧把他的脏衣服和披风洗干净,晾在旁边的石头上,然后给他胸口的烧伤敷药,这时何荷才发现他的身体很烫,先前没发现是因为泥巴和水掩盖了他的高体温。
何荷在从蓬莱门男孩那里夺过来的小医药箱里面找到有利于退热的药丸。何荷知道母亲往往在自己熬的草药不起作用时会买那种丸药。
“把这个吞下去,你在发热。”何荷对他说。
他很听话地吃了药。
“你一定很饿了吧。”何荷给他喂了点水以后问他。
“不太饿,说来可笑,我已经好几天不知道饿是什么感觉了。”周子斐说。
当何荷把墨玄鸡的肉举到他嘴边时,他抽了抽鼻子,把头扭开了。
这时候,何荷才意识到他病得有多厉害。
“周子斐,你要吃点东西才行。”何荷严肃地说。
“吃了也没用,马上会吐出来。”他虚弱地笑了笑。
何荷想了想,找了些梨干让他多少吃了一点。
“谢谢,我好多了,真的。我可以睡一会儿吗,何荷?”他问。
“再等会,”何荷说,“我需要先看看你的腿怎么样了……很快。”
何荷尽量轻柔地把他的靴子和袜子脱下来,然后慢慢地、一点一点地脱掉裤子。
在外面衣服上可以看到被加达划开的大口子,但何荷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里面伤得那么厉害。深深的伤口红肿着,流出脓血,整个腿都已经肿了。
最糟糕的是,腐肉发出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