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薛敬不明就里:“谁会不会什么?”
“无事,是我想多了。”苏玦摇头,对一旁的管家道:“管家,去备几份上好的沉香、人参,还有之前上师一直很喜欢的几管好墨,一并包了送去赔礼吧!”
他心中暗道:无妨,且让她们乐两天,他还有不少底牌!
那边管家没走多久,宫中的秘旨便到了,宣他进宫面圣。
会昌帝又开始轻微地咳嗽,待苏玦到达宣政殿的时候,他正铁青着脸看北狄使臣的尸检报告。
“儿臣苏玦,拜见陛下。”宁王跪下行礼。
会昌帝看着这个平日里他深觉愧疚的儿子,只觉一口气憋在胸口发不出,便一把将手中奏折扔了过去。
“啪!”
折子摔在苏玦眼前,会昌帝带着怒意的气音传来:“你自己好好看看!”
“儿臣不必看,阿耶您不是都相信了吗?我若说不是我做的,还有什么意义?”苏玦将头深深埋下去,委屈道:“就算是儿臣做的,是为了书杳报仇,那同样的,难道太子殿下便没有动机吗?”
他只将事后挟持藏匿使臣的罪名搬出来,避重就轻。
会昌帝眯着眼看了他半晌,脑海中两个念头在相互拉扯。
苏玦半天没听见会昌帝发话,心道不好,斗胆抬头一望,只见他面色纠结,眼神迷离,似乎正进行天人交战。
“阿耶?!”苏玦后槽牙一紧,连忙出声提醒。
会昌帝猛然回神,深吸一口气,问道:“你刚去看你阿娘了吗?”
左右宦官听他有些前言不搭后语,面面相觑。
“还未。”苏玦再次深深伏首:“阿耶若想去看阿娘,儿臣陪您去。”
会昌帝看了看书案上的奏折和文书,再次沉默下去,郑少监见不是事,低声问道:“陛下?陛下是累了吗?”
“我没事。”会昌帝摆摆手,轻咳一声:“玦儿,你一会去看过你阿娘,便闭门思过吧,在幽州之事平息下来,不必出府了!”
“陛下?!”苏玦抬头,难以置信,磕头回道:“儿臣如果做错了什么,请阿耶下旨责罚!”
“不用说了!”会昌帝冷眼看他:“不必跟你阿娘多说什么,你好自为之!”
*
不消两日的功夫,宁王被禁足的消息便传遍朝内,永穆来告知苏宛轩的时候,幽州再次传来战报,道是两军已经在凉水两岸对垒,但镇国公体力不支,加上事发突然,军心有些动摇。
以及会昌帝之前的奇怪表现,永穆忧心忡忡,问苏宛轩:“堂姐,你说阿耶大病这两回,会不会对他的神智有什么影响?”
“难说......”苏宛轩正摊开了地图仔细看幽州和周边十几个州的情况,她抬头看看永穆神色,接着道:“但如果宁王和夜鸿风真有什么交易,他不会让陛下这个时候出事的,根基不稳,他等着萧老将军战败或者战死,那样才好行动。”
永穆还迟疑,“可是,朝中已经有观望者,察觉到幽州一战希望不大,萧氏若倒下,阿兄就只剩东宫六率那点人了。”
“真到了那时候,便看我们的了。”苏宛轩讥讽笑道:“再者,毕竟现在太子殿下虽然失子,但太子妃殿下无事,可以再诞下皇孙,而他折了王妃,总不好现在就再找个谢淮辰的什么妹妹,娶来生子吧?”
“嗯,他的罪状,我要一条条列着,我就不信,他能一直这样猖狂下去!”
“不会的,你看,他已经被陛下禁足,说明他的那些做戏,终究要击破陛下的容忍底线!”苏宛轩冷哼:“多行不义必自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