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眉目疏朗,持礼微笑。
他的身形有些单薄,显得很无力。
这种病弱柳江池和之前的魏礼书身上都有。不过魏礼书如今已经痊愈,而柳江池整日活力无限,完全掩盖住了。
城主则不同,他眉眼平静,举手投足一派淡然,仿佛将生死置之度外。
城主夫人圆脸红唇很是明艳,不过一双眼睛却似秋月,无需张嘴就能抚慰人心。
她走到柳江池身边,带着善意说道:“柳姑娘可算来了。”
简简单单一句话,就让柳江池卸下了心防。
她温热的手牵起柳江池,慢慢走进客厅,把她带到一把椅子跟前,笑道:“来,坐。”
柳江池乖乖跟着走,也乖乖坐下了。
接下来,三人就着雪山规划图聊了起来。
从整体规划到各种项目一直聊到每一样设施的具体结构。
到后来还聊了很多延伸用法。
比如雪山上的轨道车,只要用绳子将车和吊在悬崖上的石头相连,加上滑轮、齿轮、卡扣等部件,就可以把车拉上或拉下山。
而这些小机关还可以用在吊重物,造水车等等方面,若找到了足够纤细柔韧的线,还能吊着人起飞。
每聊一项,两人眼里的欣喜就多一分。
柳江池有备而来,带了厚厚一沓图纸。经过三人的讨论,这沓纸又厚了两倍。
一个时辰后,柳江池觉得脖子酸痛得不行,揉着后颈抬头展肩,便看到了满厅落雪般的纸。
而厅外早已备好了按摩捶、参茶、温水等。
一应用具都有些年头了,下人们无需吩咐,手法也很娴熟。
可见这种情况经常发生。
柳江池沉默了。
眼前的每一处细节都告诉她,这对夫妇为这方天地鞠躬尽瘁。
傍晚,三人在一处水中凉亭聚头,柳江池详说了这一切。
说完以后,她和江流花都陷入了沉思。
亭子里只听得到一片烦人的虫鸣声,魏乐书不解道:
“他们是城主,为城民尽心有什么不对?”
江流花说:“这才是最不对劲的地方。”
“你想想,如果我拿刀逼你做事,你会乐意吗?”
话音未落,魏乐书跳起来神采飞扬地说道:“当然乐意啊,不管什么事,只要你开口,我肯定同意,根本不用逼。”
江流花难言羞窘:“魏乐书!说正事呢!”
柳江池:……
撑死我对你们有什么好处?
见气氛没那么严肃了,魏乐书笑得一脸得意。
“谁让你们都苦着脸的,还不兴我开个玩笑?”
他走到水边柱子上靠稳,继续说道:“你们的意思我懂,被迫成为城主,还注定英年早逝,正常人都会心生怨恨,不可呢如此尽心尽力。”
安静了片刻,魏乐书又重新挂上玩世不恭的笑:
“没有人会喜欢杀自己的人。”
这也是柳江池和江流花没想通的地方。
江流花:“难道说有什么法则制约?”
柳江池想了想,不确定道:“我怎么感觉……他们是真心的?”
两人之间宁和的氛围,见猎心喜的表情,还有脸上眼底的温度都做不得假。
魏乐书捏了会儿下巴,突然回道:“会不会,我们一直以来的想法是错的,城主之位不是催命符?”
江流花问道:“那历任城主的事又如何解释?现在这位的身体可是众所周知的差,难道他是装的?”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一个人就罢了,历任城主不可能都是装的。
柳江池说道:“或许有别的东西害城主。”
而那个东西,很可能就是他们之前猜测的阵眼。
那座困住不秋城,让天芒剑灵在桃渊城轮回千年的大阵的阵眼。
于是三人当即决定,先往这方面查。
接下来的几日,三人仔细查探了府中的药房,拜访了府内外接触过城主的医者,连厨房、熬药的地方都一一查了个遍。
愣是没找到蛛丝马迹。
与此同时,雪山的计划也开始逐步展开。
在城主夫妇夜以继日的安排下,不少能工巧匠都被派往了雪山,已经开始搭建初步框架。
马队长天天往山上跑,然后带着一身寒气回来;钱小娘和钟叔他们生意好了不少;连贾老头都因此得到了一份管事的工作。
夫妇二人对三人的关心也一点不少。
每日亲自操心她们的吃食,按时提醒他们用膳安寝,变天了亲自送衣加被,天晴了还特地安排他们出门踏青。
凡此种种,不一而足。
怀着目的刻意接近的柳江池犯了难。
他们也太好了,好到让她有点愧疚。
这时候,城主夫人一脸欢喜地找到了她:“江池,快随我来。”
“付阿姐,我们这是去哪儿?”
城主夫人叫付乘鸾,城主名叫莫升,不知不觉间,她对城主和夫人的称呼已经变成了阿姐和大哥。
付乘鸾带着她进了一间密室,十米长宽的石室里铺满了灵石。
柳江池差点被闪瞎了。
这跟进了银行保险库有什么区别?
“这是……?”柳江池艰难地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付乘鸾牵着她,踏着满地灵石一步步往密室中心走,柳江池的每一步都价值千万。
在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