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拨到今天早上。
景下是一位元婴修士,六十年前误入不秋城。
威风凛凛、威震八方、威武霸气的道君,正在给孙子洗尿布。
大清早的,这日子就非过不可吗?
景下死命地搓着手上的尿布,越想越气,直接将那团布用力一甩。
啪!
污水四溅,有几滴沾在了脸上。
他浑不在意,愤然念叨着:“豁出去了!损就损吧,老子要修炼!”
景下下定了决心,打算出门。
他要去城外,推进某个神秘计划。过程有点阴损,但是如果成功,就能破开这方空间,回到修仙界。
想当年,他三百岁就修到了元婴,在外界风光了百年,任谁见了不叹一句少年英才!
景下心头火热,烧干净了那一点做坏事的愧疚感,蹬蹬蹬往前跑。
大门打开,他跟儿子碰个正着。
“诶!爹!出去溜达啊?”
景下知道那帮人不是什么好东西,是背着家里人参与的。
他的傻儿子根本不知道老爹要做多么惊天动地的事,还以为他是出门捡破烂呢。
“爹,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他儿子膘肥体壮,往面前一站,啥都能挡住,是以儿子走开的之后,他才看到背后的东西。
那是一件很像滑板的东西,只不过前面多了一个丁字形的长杆。
“爹,你不是学不会滑板吗,我特意找人给你做的这个,脚踩在这块板子上,两只手抓住上面的把手,然后脚那么一蹬!”
“诶?这不就动起来了吗?”
傻儿子满面红光,神采奕奕。
“爹等等,我给你挂个布袋,以后有啥破烂都捡个够!”
儿子进去找布袋了,徒留门里的景下和门外的新滑板。
高兴之余,又觉得有点别扭。
带这个去“捡破烂”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捡破烂只是托词,他真正要做的,是挖尸块。
可儿子不知道,给他绑好布袋以后,还挺着胸膛说道:“好了,爹你看,是不是比你说的那个什么移形术好?”
自己的崽子一撅屁股,景下就知道他要放什么屁。
无非就是想说:爹你老叭叭什么修仙什么法术,瞧见没,儿子我虽然不能修仙,但也能做到。快夸我快夸我!
有点对,但是他不想承认。
景下嘴硬道:“就这几块木头,哪能跟仙术比?”
虽然是这么说,他还是踩着那玩意儿出门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越往城外走,越觉得不舒服,说不上来的不舒服。
到了外城,他看见自己的同伙在原地转圈,好像很焦急的样子,见到景下还想跑。
多亏了这个带把的滑板,他撅着屁股猛磴两步,就赶上了同伙。
没办法,同伙值得实话实说:“下老哥,我、我就是干不下去了,求求你就当没见过我,我一定跑得远远的,再也不回来。”
一个比他还积极的人,怎么被吓成这样了?
景下再三追问,同伙终于说了实话。
那群人以前想尽办法搜集尸块,为了尸块甚至故意药死过死囚。
这段时间似乎又搞了什么大动作,行动猖狂了许多。
他这同伙趁机混上了高层,这个组织内部还有一批人,做着泯灭人性的事。
“下老哥,跟那些事相比,毒死一个死囚根本就不叫事!我实在是怕了,你就让我跑吧!”
景下怒喝:“到底是什么事?”
“他们要散播瘟疫!”
这话一出,景下被吓了个瓷实。
脑子里像走马观花一样,闪过无数画面。
总是跟他吵架的邻居,光长个子不长脑袋的儿子,还有吃了就睡,动不动尿他一身的小孙子。
好像都是些让他生气的人,可一想到瘟疫会害死他们,景下就很生气,特别特别生气。
这个时候,他才忽然就知道之前为什么不舒服了。
同样是无法修仙,有的人努力提升自己,缩短着凡人与仙人的差距,而有的人却只知道祸害别人。
居然被兔崽子教训了一回!
景下心里烧着怒火,脸上也火辣辣地疼。
不行,老子要搬回一城!
景下揪起同伙,将他绑在滑板的把上,又猛力地蹬起了新式滑板。
“跑什么跑,干他们!”
到了晚上,柳江池与江沙白几人汇合的时候。
所有人都十分狼狈,还用一种一言难尽的表情看着她。
柳江池:…………
我又干啥了?
江沙白几人今天过得非常魔幻,好在等柳江池来的时候,四人已经交换信息,理清了原委。
他们调查的是一个名为“破城者”的组织,组内除了魔修家族,也有不少仙门后代。
一百年前,破城者发现不秋城里有上代魔尊的遗体,在这绝灵之地,不能苏醒复活,也不会消散。
上代魔尊曾是整个世界实力最高的人,一千年前率领魔修与仙门大战。
当时的无极宗掌门召集了十位大乘修士,才联手将其诛灭。
魔尊虽死,遗体却蕴藏着巨大的能量,只要将其引出来,一定能破开这方空间。
于是这百年来,破城者不断培养势力,牺牲了无数人,也培育出了魔血牡丹。
城主府的势力也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