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两人都没动,柳江池才又说:“他是想杀你,是对你有隐瞒,可先放弃他的也是你。”
“而且,他也不是没给过你机会。”
她想说什么?
魏礼书看着柳江池。
什么机会?
魏乐书也看着柳江池。
“你闭关的密室,他在外面设了个困阵,但凡你有过一丝犹豫,哪怕只进去坐上片刻,便会被困到典礼结束,后面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魏乐书虽有触动,但还是很生气地说:“他何曾告诉我这些?怎么照你这么说,一个困阵便可抵消杀仇了?”
“难不成你还想说,这都是我的错?”
哪儿能啊,错的是她,不该掺和进这笔烂账。
柳江池暗自叹口气,苦口婆心地劝道:
“魏乐书,你怨他狠心杀人,更怪他欺瞒,可这些都不是你的错。”
“你有手有眼,想知道的自己去看,想要的自己去争取。等你看明白了再来杀他也不迟。”
“好不容易再活一回,你还要困在别人的错误里吗?”
柳江池看了一眼魏礼书,回过头来与魏乐书对视,眼神灵动而坚定,充满信任:
“我相信,在你心里,最重要的永远不是仇恨,是真心待你的人,对吗?”
她好像很了解他,好像一位故交。
魏乐书抿着嘴,鼓起腮帮子盯着柳江池看了又看,最后从鼻子里喷出一大口气。
“让开一下。”
柳江池看他泄了气,便退到一旁。
魏乐书拎着刀,特别用力地踏着步伐走到魏礼书跟前。
噌!
他将刀插在他面门边上,居高临下地说道:
“魏礼书,看在这位兄……她的面子上,今天我先不杀你,以后你最好别落在我手上,哼!”
魏礼书脸色很难看,很想开口说话,可是柳江池对着他用口型警告道:闭嘴!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听话,但是还是跟吞苍蝇似的,把话吞了回去。
啧,多事。
魏乐书放完话,袖袍一甩,两步走到窗边,蹬着边框飞了出去。
空荡凌乱的房间里就只剩下柳江池和魏礼书。
一丝迟来的尴尬浮上了柳江池的心头。
卧槽草草草!
可把我给能的,刚刚是在干什么啊!
哦天哪!我刚刚是不是还让他以后再来杀谁?
就是面前这位啊!
这还怎么薅他的灵石啊!
柳江池藏在鞋子里的脚趾疯狂抠地,吸着凉气左看右看,就是不看魏礼书。
尴尬的空气安静了片刻,魏礼书往窗外看了一眼,确认魏乐书的身影已经消失。
“哼。”
他还是他,她熟悉的哼哼精。
“我可以说话了?”
柳江池手指相勾,在原地扭动着身体,眼睛在房顶飘来飘去:“嗯。”
只要她不看他,他就不能让她尴尬!
哼,现在知道逃避了?
魏礼书好整以暇地对柳江池说道:“你不是说,要还他玉佩的吗?”
天惹!怎么把这茬忘了!
她是猪脑子吗?这么大的事也能忘?
啪!
柳江池重重地拍了一下脑门,跑到窗边。
“别看了,早就没影了。”
魏礼书在身后凉凉地说道。
姐的两千灵石啊!
柳江池捶着胸口,闭上眼睛。
挣扎了一下,她又转身睁眼,问魏礼书:“早不说,你故意的吧?”
魏礼书嘴角更弯:“忘了?是你三令五申,让我闭嘴的。”
还能说什么呢?
他就是故意的。
呜呜呜,到嘴的灵石飞了!
“不识好歹!我刚刚可是救了你唉!”
柳江池也大踏步跑到他身边,拿出那袋灵石扔给他。
“魏礼书,灵石还你,我们两清,再见!”
扔完灵石,柳江池气冲冲地走到门边,顿了顿,又跑回来,朝魏礼书伸出手:“拿来。”
“拿什么?”
“灵石啊!”柳江池理所当然地说:“装灵石的储物袋不要钱吗?又不是天上掉的。”
魏礼书挑了挑眉:“我可以把储物袋还给你。”
柳江池怒吼到:“不需要!你拿了我嫌恶心,不要了!你赔我灵石!”
“哼。”魏礼书想笑,强行忍住了,“你要多少?”
柳江池用另一个手指比了一个三。
毕竟这个储物袋是白嫖的,她没打算要那么多。
三十块灵石,够她多撑一天,就够了。
“三百?”
“当然不是。”
“三千?!”魏礼书似怒似笑地说,“柳江池,你出息了啊!”
啊?
柳江池还懵呢,魏礼书就抛回一个袋子。
他阴阳怪气地说:“劳您大驾,拿完连袋子还回来,在下可不敢嫌弃您。”
哦,天煞的有钱人,难道百以下都不算钱吗?
柳江池腰不酸了,腿不疼了,心也不痛了。
她麻溜拿完灵石,神气活现地往外走。
“哼!”
临出门,柳江池也仰头哼了一声。
“再也不见!”
魏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