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江池审核完系统的资料,天已经黑了。
替魏乐书除魔用了一日,加上今天,她的灵气只够撑最后一天。
如果明天任务还不能完成,她必死无疑。
柳江池拎着一袋灵石发出感慨:“守着巨款穷死的,我怕不是头一个?”
灵石是要还给魏礼书的。
她冷不丁想起了他开怀大笑的样子。
好像比之前更好亲近。
既然如此……要不套套近乎,薅亿点?
如果薅不到,借也得先借点儿。
就这么定了!
柳江池拎着灵石,跑到隔壁,把耳朵贴在门上听里头的动静。
等他们完事,她要第一时间进去。
客栈的隔音很好,柳江池听了半天也没听到声音。
奇怪,还没好吗?
不会出什么事吧?
扣扣。
“魏礼书?”
柳江池喊了一声,房门突然开了。
她推开门,踩到了一支碎裂的玉簪,正是魏礼书头上那支。
天惹!这是碎了多少灵石啊?
不能换个方式开门吗?
柳江池往床榻看去。
得,还真不能。
一下午不见,床帏、床单、被套全都破破烂烂了。
一片片碎布散落在床上,和魏礼书凌乱的衣衫纠缠在一起。
魏乐书压在他身上,揪着他衣领,拳头举得高高的。
两人衣衫松散,露出的胸膛和脸上都有不少伤口。
还在流血的,已经结痂的都有。
对啊!她怎么忘了。
他抢了他的老婆,他要过他的命,不打起来才怪。
哦这该死的豪门兄弟情!
“别打了,别打了。”柳江池赶紧跑过去,把两人拉开。
更准确地说,是把魏乐书拉开。
回到本体的他身强体壮,精神奕奕,一双虎眼怒气腾腾,双手能使出十二分力气。
他头上的玉簪被魏礼书扯下,一头长发披散,跟头狮子似的。
“你是谁?放开!”魏乐书说着,大力甩开柳江池的手。
“嘶——”
柳江池轻呼一声,揉着巨痛的手腕,脸都有点扭曲了。
昨天还叫她兄弟呢!
痛死了,他是吃菠菜长大的吗?
见她吃痛,魏乐书没再对魏礼书出手,只是有点局促地看着她,想开口又开不了的样子。
魏礼书慢吞吞地从床上坐起来,看着柳江池的手腕,眼神更加冰冷。
“哼。”他嗤笑一声,“你就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
魏礼书的头发也是散乱的,一身暗纹黑袍也烂了。
他自己的身体面色苍白,样貌没变,但是眉眼更沉静,使得整个人都少了一股活力。
柳江池走到他身边,把他扶稳,就听见魏乐书问:“是你救了我?”
她都没说话呢,耳边就传来魏礼书的嗤笑:“哼。”
何止是救你。
柳江池转头,魏礼书的脸近在咫尺,别有深意地看着她,只差把这几个字写在脸上了。
“你这是什么表情?”柳江池没好气地回怼。
他是个什么哼哼精吗?
现在才迁怒她是不是太晚了?
魏乐书毕竟是有心上人的人,看两人之间这眉眼官司,也挑起了眉。
“哼。”他也朝着魏礼书发出嘲笑。
魏礼书,你也有今天。
这声嘲笑传到魏礼书耳朵里,怎么听怎么刺耳。
他带着薄怒回敬一个眼刀,就看到了魏乐书幸灾乐祸的表情。
看得魏礼书怒火蹭蹭地涨。
他微微抬头,眯着眼斜视魏乐书,嘴角似笑非笑。
“要是没有她,你还有命在这儿瞪我?”
“哼,蝼蚁。”
“到现在你还不知悔改?!”魏乐书哪里能忍,说着就要去拔刀。
他倒要看看,被一只蝼蚁砍死,他会是什么表情。
你俩可消停点吧!
柳江池又冲上去按住魏乐书的刀。
“他毕竟是你兄长。”
“兄长?”魏乐书怕再伤到她,没敢用大力,只轻微挣扎了一下,便质问她:
“你见过哪个兄长从小对胞弟不理不睬?见过哪个兄长会机关算尽,只为替代弟弟的命?”
“他以为我很喜欢二少主这个身份吗?他若肯对我付出一分真心,想要什么大可直说!”
魏乐书越说越激动,柳江池不得不使出吃奶的力气拉住他的手。
而魏礼书也听得脸越来越黑。
“哼,你以为我稀罕?”
拜托你们,都别哼了行不行!
柳江池忍无可忍,压缩腹部全部的空气,大吼一声:“闭嘴!”
声音之大,整个客栈都能抖三抖。
好可怕!
两兄弟难得想法同步,不约而同地安静了。
借着余怒,柳江池甩开魏乐书的手,叉着腰对魏礼书又强调:“你闭嘴。”
“柳……”
“闭嘴!”
魏礼书咬着牙闭嘴了。
柳江池这才冷静下来,对魏乐书说:“你要杀他?尽管去。”
她这么说,魏乐书反而不敢去了,拿着刀一脸踟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