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不愧是阔绰豪门,就连客房空间都十分阔大。
此时灯一灭,偌大的空间里面仅有一抹月光顺着窗户爬进来,斜射出一道影子,但这样并不算一点心灵慰藉,反而平添几分诡异之感。
黎清索性闭上眼,在心底里面数心跳声计时,即使在这种状态下根本静不下心来。
在她不知数错多少次之后,终于大着胆子迈出脚步,全身的肌肉仿佛在此刻紧绷起来。
谁承想,一打开门竟有不知什么东西迎面和她撞上,她被吓到的反应一向不是大喊大叫,而是立刻蹲下去闭上眼睛,感觉血液倒流直至脑中。
她内心早就紧张成一团,直到熟悉的味道靠近些,那人抬手摸了下她的头,语气里面混杂几分笑意:
“都这么久了,还是这么怕黑啊。”
黎清这才反应过来,睁开眼睛便落入江驿多情的桃花眼中,眼尾微微上扬,嘴角是掩饰不住的笑意,和她一样是蹲着的姿势。
她反应过来后,偏头过去开口,语气有点凶,许是刚刚被吓到,所以听起来闷闷的:
“不许笑。”
江驿把头扭过去看她,收起笑意,解释的语气认真:
“好啦好啦,不气了,我的错,他们在外面等着呢,看你没出来我才过来找你的,不是故意吓你的。”
黎清倒也不会真因为这种事情生气,只是觉得有点丢脸,看他一本正经解释的样子,她的上扬的嘴角掩饰不住。
她手动扯两下嘴角,装模做样地应了句:
“那好吧,原谅你了,我们先走吧,一会他们该等急了。”
……
几人成功回合后便依照记忆缓步走到那位小姐的房间,一路上偷偷摸摸,又带着遮脸的东西,仿佛真跟柳青说的小偷似的。
他们在一座假山前面商量待会的作战计划,谢望平时看着吊儿郎当的,这个时候倒是挺靠谱的,像是作战的总指挥。
“一会儿,我们几人分头行动,把那些门窗都给守住,她一察觉门那边有动静定然会往别处跑。”
姜韵第一个赞同,十分认真的分析:
“这样也好,我们几人分散开来,不会给她留下一点逃跑的机会,这个主意妙啊!谢望。”
她很少叫他真名,这么一喊,谢望反倒有几分不好意思,见几人没有异议,他们分配好后往那位小姐的房间更靠近些。
黎清姜韵和谢望直接从正门入,而剩下二人则被分配在窗外候着,谁那里有动静便知会一声,几人遍立即去汇合,饶是知道这是假的,他们几个却有干大事的几分不真切感。
谢望出来的时候顺带捎上一盏灯,把灯点好后直接破门而入,想着给那人迎面来次帅气的开场。
屋子里面先是有点动静,但没多久便消失不见,只留存一点风声,窗外没有传来预想中的喊叫声。
几人都有种不祥的预感,心底正疑惑,打算在屋内继续搜寻。
黎清右眼皮突突地跳,瞥见书架边的烛光,内心忽而有个想法,几乎是同时,剩下二人翻窗而入,动作利落,江驿声音清脆。
“密道。”
众人会意,黎清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动力,只觉到手的鸭子不能让它飞了,脚底踩了风火轮一般,剩下的人同样如此。
一回生二回熟,加上内心那点胜负欲,几人没用多久便匆匆追上去。
第一次来这里时几人就发现裴风成亲前房间的门早就被主人从外面反锁,他们一抵达便把目光投向另一处。
窗边有个人影极力想爬上去,奈何身材娇小未能成功,那人是会功夫的,他们匆匆追上去费老大劲才把人扣下来。
待看清脸后,黎清倒是没有太多惊讶的情绪,因为这柳青实在是太可疑了,她之前便觉此人十分眼熟,见她功夫后,才惊觉,这人就是在戏馆里面和颜云待在一起的那位丫鬟。
柳青被抓后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也未曾叫喊这说她不是杀人凶手,只是安安静静地被扣在那里,仿佛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他们深知这样僵持下去只会里真相愈来愈远,最后是江驿开的口打破这份沉静,声音里面带有几分蛊惑力,手里拿着一份信件,摊开呈现在她眼前,是那个记录小姐喜好一类信息的信件。
“没猜错的话,这给裴风通风报信的人是你吧?”
她脸上的表情并未有些许裂痕,语气淡淡的:
“是又当如何,现在你们就算告到老爷面前,我也只不过是个通风报信的罪过罢了,横竖你们也找不到我的罪状。”
江驿静静地聆听完她的话,而后轮到他开口:
“是么?不知道你半夜闯进你小姐的房间里面的罪状够不够?”
柳青仿佛听了个天大的笑话般,笑得眼泪都泛出来,在灯下闪烁丝丝点点光芒:
“我可是府里头的老人,你以为老爷会相信你们几个外人说的话?可笑。”
江驿把目光投向配音演员,后者会意,虽用语简洁,但字字诛心。
“我们现在可是被你家老爷视作宝呢,今日要不是我们拦着,就我们几句话,现在那个裴风许是已经陪葬了吧。”
他特地停顿一会,凑近柳青耳边继续讲:
“你小姐夫君尚且如此,何况你一个丫鬟,没身份没地位,根本就无人在意,今日那位妇人怎么说的来着?”
谢望接话十分迅速,装着腔调回了句:
“横竖只是一个丫鬟。”
而后他把腔调变换回来,语重心长地劝两句:
“你也别倔了,离了你家小姐在他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