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的面子,你们也不应当再私下见面了。”
“没有,我同他并无瓜葛,”慕晏兰辩解,“当初是有一场误会,可如今已经解释清楚。”
沈寂神色淡淡,若有所思。
慕晏兰走后不久,沈寂抽出压在公文下的信件,里面记录这两人的过往,中秋节后拦车非卿不娶的誓言,登府赔罪致歉,以及这次两人周记茶坊见面。
不过,沈寂发现了疑点,两人在此之前并无交集,是两人藏得太深,还是真如她所说的,只是一场误会。
“公子,刑部那边查出来了,他们的帮手是刑部侍郎林展。”暗卫回禀。
沈寂指尖点着桌子,似是在思考,“林展是二皇子的人吧?”
“是,林展是由雍州郡刺史推举,雍州原本就是二皇子母家在经营,那一带势力根深蒂固,林展一入仕便拜入了二皇子门下。”暗卫说。
沈寂思索,若是牵扯到二皇子,这事情就有些棘手了。
“去查林展。”沈寂命令道。
青竹院,慕晏兰一宿没睡好,想到今日父亲就要当堂审问,她心里没着没落的,草草地吃了朝食,便随同沈寂赶到了刑部。
圣上虽然恼怒慕镇,可并不大相信他会串通临海王谋反,于是命令刑部重审,还派来两位皇子监察。
慕晏兰到的时候早,堂审的官还没来全。
沈寂看她魂不守舍的模样,拉着她走到屏风后,坐在官帽椅上,“你在这里看着,接下来无论发生何事,你都不可出来。”
慕晏兰想要说什么,沈寂摇摇头,凑到耳根旁说:“隔墙有耳。”
她这才忍住了想说的话,只嘱咐道:“外面寒凉,把这暖炉拿上。”
暖炉上面,一个精美的刺绣炉套,只是上面松鼠吃松子的模样,憨态可掬,很是惹人。
沈寂点点头,抱着暖炉走出去。
慕晏兰隔着屏风,影影绰绰能看见外面的情形,她看着两个穿着五爪龙纹锦袍的男子来了,穿着一紫一白,想到坊间传闻,二皇子高大魁梧,桀骜张狂,三皇子儒雅清气,风度翩翩,想来穿紫色衣服的应当是二皇子,白色的应当是三皇子。
白术看了看一旁的皇子,华衣锦袍,而自己姑爷穿着青色大氅,可气度上,生生压了两人一头。
“阿衡,你倒是肯出来,听说你中了毒,身子可好了?”三皇子关切的问。
沈寂淡笑,“身子好多了。”
“听闻姑爷年少时,同皇子门一起在上书房念的书,三皇子性子儒雅,礼贤下士,自幼同咱们姑爷交好。”白术说道。
慕晏兰心中却是纳闷,若是两人真的关系那么好,怎得沈寂病成那样,也不见三皇子探望呢。
不等她多想,堂官连同陪审的皇子都已经落座,刑部尚书拍了惊木,宣布开堂审理。
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人群中,慕晏兰看着西府的几个面孔,尤其是慕晏萍,脸上的喜意遮也遮不住。
慕晏兰的心又提起来了,她凑近屏风,看着父亲由着衙役从堂下押进来,原本肥胖的身躯,清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勉强支撑的衣服。
她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她怕露出声音,死死捂住嘴,眼泪沿着指缝落在地上。
三皇子似是发现端倪,目光落在屏风上,这屏风放在角落,若不是细心看,压根不知道后面藏了个人。
他收回目光,装作毫无所觉。这次原本就不干他的事,只是这事情涉及到沈寂的岳父,不知道沈寂会不会出手了。
“台下何人,要状告何事?”刑部侍郎对着长顺说道。
“在下长顺,状告主家慕镇大人。”长顺看着瘦骨嶙峋的老爷,顿时心里不是滋味了,可若是不他们杀害一家,他也不至于如此。
刑部侍郎一听,肃容说道:“递上状纸来。”
他扫了一眼状纸,接着恭敬的递给了二皇子,二皇子草草扫了一眼,就递给了三皇子。
原本就是走个过场,状纸很快回到刑部侍郎的跟前,他对慕镇说:“慕镇,你可认罪。”
慕镇跪地笔直,“我无罪可认。”
“你的小厮长顺状告你私下联络临海王,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敢狡辩。”刑部侍郎厉声呵斥。
慕镇摇头,“我不曾做过,不知为何长顺要如此诬陷。”
刑部侍郎林展早就料到慕镇是个硬骨头,连圣上修建行宫都敢冒死相劝,更何况认下这莫须有的罪名。
不过他们有的是手段,他看了一眼二皇子,说道:“证据确凿,刑犯却不肯认罪,王爷您看?”
二皇子斜睨了他一眼,“该怎么办就怎么办,王子犯法还要与庶民同罪,更何况一个刑犯了。”
得了二皇子的话,刑部侍郎林展拍了拍惊木,“来人,把刑犯拉出去杖责五十大板。”
慕晏兰一听,惊得站起来,三皇子看向屏风后,意味深长的一笑,而二皇子纳闷他笑什么,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看见一个小巧绣花鞋。
“且慢,林大人。”沈寂不紧不慢阻拦。
衙役看向林大人,林展一时间左右为难,他下意识看向二皇子。
而二皇子盯着屏风,他扫了周围一眼,戏谑说道:“呦,屏风后面怎么还藏着个人呀?”
听着不怀好意的声音,慕晏兰恼恨自己的慌张,又害怕父亲的杖责,父亲这么大岁数,哪能受得了五十杖责。
“是在下的内人,她忧心父亲,跟过来旁听。”沈寂解释。
二皇子扫了他一眼,冷哼一声,“既然来了,就别藏头藏尾了,光明正大的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