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能说完的。”
想到他在大理寺任职,慕晏兰耐着性子坐下,喝了一盏茶,正欲开口。
裴鸿光抢先说道:“昨日大理寺收到一份状子,状告的正是你父亲,你可知是何人递的状子?”
慕晏兰抬眼看他,“东府小厮长顺。”
裴鸿光诧异片刻,毕竟那人是匿名递的状子,且这事又干系重大,外面还不知道消息。
“人证也就罢了,还有一封你父亲亲笔书写的信,上面还有印信。这两样足以定罪。”裴鸿光接着说。
虽然早就知道,可是听裴鸿光说完,她心里依然胆颤。
裴鸿光看她眼圈泛红,心软下来,“我发现这封书信与你父亲书房里的字迹有所差异,是以找你核对。”
听他这么说,慕晏兰明白了,这封信也是模仿父亲右手的字,可她能跟沈寂坦白,却不能全然信任裴鸿光。
“多谢裴公子据实相告,我回去定然好好查探一番。狱中潮湿寒冷,父亲体弱,还望公子多多照应。”慕晏兰行了个大礼,继而从荷包中取出一张银票递过去。
裴鸿光脸色微变,不过看着慕晏兰祈求带着坚定的目光,他收下来。若是不收,她怕是不会心安,往后再想法还给她吧。
他出身世家子弟,祖父是宰相,家父也在朝中要职,母亲是弘农杨氏,从来不曾为钱财发愁,自然也不会为了一千两白银惶恐。
见他收下,慕晏兰心下一安,“日后若是有关父亲案件的线索,烦请裴公子告知。”
裴鸿光颔首。
两人喝了一盏茶,便各自分开了。
一大早,周嬷嬷揣着信,偷偷从角门溜出去。
等她走后,白术从影壁走出来,朝着青竹院走去,竟没想到周嬷嬷私自往外递消息,幸好她们早有防备。
周嬷嬷来到长安坊的偏僻胡同,“三姑娘近来典卖嫁妆,手头差不多有这个数。”
她打量了一下四周,压低声音:“三姑娘在府里并不得宠,沈夫人在敬茶那一日就翻了脸,老夫人多病,沈公子如今出入全然靠着四轮椅,两人至今还未圆房。若是东府出了事,说不得哪日就被休弃了。”
对面的人好似笑了笑,接过信,随即递过来一张银票,“你再好好盯着慕晏兰那里,有情况及时报回来。”
周嬷嬷看清银票的数额,顿时喜笑颜开,“姑娘放心,老奴定然不负命。”
俩人觉得隐秘,殊不知一切全部被暗卫看在眼中。
沈寂看着手中的信,“跟嬷嬷接头的是慕府四姑娘?”
暗卫跪在地上,“是,卑职还有一事。”
沈寂扫了他一眼,示意他说。
“昨日少夫人曾外出典当嫁妆,回府的路上被人拦住,后去了周记茶馆,在里面约莫半个时辰,才返回侯府。”暗卫回禀。
沈寂垂眸:“可知是何人?”
“裴相之子,裴鸿光。”暗卫说道。
沈寂沉默片刻,挥了挥手,暗卫还没退出门口,就听见沈寂说:“去查查,勿要惊动旁人。”
暗卫领命下去。
慕晏兰昨日回到青竹院,思索着裴鸿光的话,如此说来,书信的问题倒是解决了,那长顺呢?
前些日子传闻赵嬷嬷一家被东府关起来,发卖到了辽东,那里地广人稀,常年苦寒,是流放犯人的地方。
实际上,赵嬷嬷一家子在沈寂安排的庄子上,那里原本是收留战场上伤残的士兵,守卫森严。
可沈寂怎么还不动手?
三日后,案件移交到了刑部,慕晏兰想到那日慕晏萍说的话,就觉得心急如焚。
期间,慕晏兰萍又来找她一次,进来便说了事态的严重,接着便说需要花钱疏通,可这个时候,慕晏兰已经哭得昏天暗地,最后甚至昏厥过去。
银钱的事自然不好再提,看着瘫软一堆的人,慕晏萍恨恨先行离开了。
痛哭一场,慕晏兰心里松快了些,她清楚意识到,这显然是一个局,为的就是东府,东西府同根连枝,她不明白为何西府要这样坑害他们。
白术掀开帘子走进来,“刚才有人递过来的信。”
慕晏兰展开信件,上面赫然是裴鸿光的字:“已经移交刑部,而长顺咬死慕大人,仅有信件无法脱罪。”
慕晏兰再也安耐不住,匆匆的赶到书房,见沈寂批阅公文,她也顾不得了,“爹爹已经被移送到刑部,这该如何是好?”
沈寂放下毛笔,“谁告诉你的消息?”
慕晏兰怕沈寂误会,便推脱,“慕晏萍,她今日想向我讨要银子,被窝应付过去了,如今父亲处境岌岌可危,若是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公子的法子可能用了?”
她下意识隐瞒了裴鸿光的信。
“你不信我?”沈寂蓦然问。
这不是信不信的问题,而是如今事态发展,东府的处境越来越糟,她由不得担忧恐慌。
看着她的表情,沈寂明白了,他眼眸沉沉,“你既然不信我,那又何必求我,不如求了你的朋友。”
说起朋友两个字,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我没有不信,”慕晏兰慌忙摇头辩驳,“我只是担忧事情出了岔子,毕竟事关我家人生死,我父亲一日不出来,我便一日提心吊胆。”
沈寂脸色这才好看些,见她红着眼圈,又想哭的模样,说道:“万事俱备,只等着瓮中捉鳖了,你莫要急,这事明日便有分晓。”
慕晏兰见他说的笃定,心放下去两分,可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心惊肉跳,“你同裴公子的旧事我不想过问,可往后为了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