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伦次。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话没说完,一只手伸进她发间将自己带入怀中。
沈宴宁嘴唇哆嗦着,她闭上眼睛努力不想那晚的事情,但是每每闭眼,眼前就是那晚。
雨夜,塑料布,皮带碰撞的金属声。
有时她甚至以为自己疯掉了。
弟弟在她心里已经扎根,她无法忘掉,可是吴海却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周陆嘉有看出来,在医院她就很抗拒肢体接触,整个人都是抖的,加上这几天她都是这样。
因为这个吴海她变成这个样子,害怕接触,但是又不敢说。
“我不会伤害你,沈宴宁,这句我永远保证,如果你害怕的话,你可以挣脱出来。”
周陆嘉说着放开了手,他等着沈宴宁主动退出。
“我相信你,你不用保证。”
她没有贴紧:“我永远相信你。”
其实周陆嘉今天晚上是想说那件事的,但是他想了又想,想找一个合适的时间。
他还想告诉沈宴宁,那只宠物店的白猫已经慢慢恢复,降降已经接回去了,他打算等白猫恢复健康后把它带回家养着,这样沈宴宁下次来就会很高兴。
许筝荣说一份情感千金不换,说的是沈宴宁这样的女孩子,她说是千金换不来的。
——
沈宴宁站在门口拧动钥匙,刚打开门就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等她进去果然发现,是席静拿着她的模拟志愿。
“你非要去眠厦不可?”
她说话的语气都不像她自己的语气了,开始逐渐变歪。
“你不去行不行?”
沈宴宁瞳孔放大,她抱着盒子的手越发颤抖,这语气,表情,和她口口声声说的那句“妈妈只有你了”一模一样。
这句话就像是一双双无形的利爪将她拉进冰窟的深渊。
从此万劫不复。
她逃进房间,锁上门。
沈宴宁坐在床上看向对面,一片黑暗,他现在在干什么?
手里紧紧抱着柿饼盒子。
已经三年了,她怎么还用那句话?
第一次听,她真的以为她在说是真的就剩下她了,沈宴宁渐渐懂得,席静就是抓住自己对这句话,只是对这句话她能心软。
就是一次次抓住这个漏洞,她一次次得逞。
这一次不会再让她如意,以后也不会。
——
五月底,距离高考只剩一个礼拜。
后面的一个礼拜不用上课,学校说给全体高三放假,休息一个礼拜,想要干什么就干什么。
听说码头沙滩有唱歌,姜末去过几回,很热闹,这一次也是为了高考生准备的一次演唱会。
从五点开始到夜里九点钟。
但是大家好像都没有时间。
因为在忙着找做题,刷题,晚上连睡都睡不够哪有时间去休息。
也有表示,就剩一个礼拜了,还差那点时间,不如不学,真的放松一下,至于别的都交给以后。
沈宴宁和平时一样,她照常回去写作业,写卷子,忙一整晚,直到眼睛酸痛。
孙宏下班回来以为沈宴宁去码头那边去了,推开沈宴宁的房门发现她正在练习英语听力,笔下动作没停。
他走进来,沈宴宁摘掉耳机,放下手里的笔。
“宁宁,我听这边不是组织了码头那边的表演吗,你不去吗?”
沈宴宁摇头,她说还有卷子没做完,去了就做不了了。
孙宏看她没有精气神的样子,打开衣柜给她找了套衣服,沈宴宁看他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关掉台灯,把衣服放到她床上,拿了些零钱放在她桌子上。
“换完衣服就去看看啊,总要去放松放松的,紧绷这么久了。”
他临走前对沈宴宁又说了一遍,让她就去看看:“玩得开心哈,注意安全。”
对着沈宴宁眨了眨眼睛,沈宴宁点点头笑了笑。
得到满意的结果后,孙宏就离开了。
沈宴宁拿起放在床上的衣服查看起来,这是一条细带连衣裙,还带着一件薄薄的外套。这套衣服买回来她就没穿过。
一是因为在学校要穿校服,自从备考就很少出门了,基本上是长裤长衣,因为害怕蚊虫叮咬的缘故,她很少穿露胳膊的衣服。
沈宴宁站在镜子面前浑身不适应,她这才发现,连衣裙上面印有一小朵一小朵的薰衣草,裙子整体的颜色是米白色,外衣是淡绿色的。
沈宴宁最担心的是胳膊上的伤疤盖住了。
她出门的时间是七点半,距离结束就剩两个小时了,到了也就剩一个小时。
在途中,她给姜末打了一通电话,问她开不开,听她的声音明显不对劲,沈宴宁再三问下,她才说,谈景说,他要去部队了,不考试,这两天就走。
沈宴宁从震惊中缓过来,公交车已经停下,她下了车和姜末说了一会后挂断了电话,姜末说她现在头疼,就不去了。
*
谈景要去部队这件事是他今天才给姜末说的,姜末知道后生了好大一通气,她说为什么现在才说,不是说好了?
谈景打电话的时候已经把资料都填好了,他对着电话想说很多,但是之后都归于一句“对不起”。
姜末说她不接受,在电话里面说永远都不要再回来了,即使再回来也不要找她了。
“你等我吗?”
姜末在电话里痛骂了一顿谈景,她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