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当看见洞房花烛夜和我行夫妻之礼的人不是马瀚文时,我连怎么死都想好了。”
“嘘!姑娘,府里人多眼杂,这种话不能随便说。”文星朝四周打量了一圈,见无异样才低声道。
乔鸢却自嘲地笑了笑:“此地又远,加上正值饭点,所以不会有人来的。你就让我说说吧,不然再憋下去,我就要疯了。”
“要不,咱告诉老爷夫人,他们只有你一个女儿,一定不会......”
“不行!我仅是提出和离,父亲就恨不得将我赶出家门。如果他知道我失身于一个陌生人,那他一定会派人打死我的。”乔鸢掐着帕子,似要将它撕成两半,“罢了,罢了。为今之计只有走一步看一步。”
谈话声越来越远,直到听不见,宋嫣主仆才从树后走出来。
“沫儿,刚才的话一个字也不许外传,知道吗?”
“姑娘放心,我懂。”
宋嫣深知这个时代口水是真的能淹死人,所以,她们必须将这件事烂在肚子里。
毕竟她可不想摊上人命官司。
回程的路上她越想越后悔,早知道当初就该先走,也不至于埋个秘密在心里。
想到这里,她不自觉地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突然,在转弯处,她和掉头回来的乔鸢撞个满怀。
乔鸢也没想到,此处还有旁人在,一时慌了神。
“宋姑娘,你怎么在这?什么时候来的,我刚才怎么没看见你?”
“刚才?刚才你也在这儿吗?可能我和沫儿摘菊花过于专注,居然没发现。”宋嫣随便找个借口道。
乔鸢伸长脖子朝篮子里望了望:“菊花性寒,少饮可以清热去火,喝多了便会导致肠胃不适。宋姑娘,还是少饮为妙。”
“多谢提醒,我自会小心。天色已晚,不便久留,我先告辞了。”
乔鸢看着宋嫣离开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姑娘,她们不会听见了吧。”
乔鸢脸色骤然一变,两道好看的柳叶眉紧紧蹙在一起:“识时务者为俊杰,她如今吃穿用度都依赖我乔家,即便听见,她也不敢乱传。不过保守起见,明日还需再去敲打敲打她。”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第二天,晌午乔辰急急忙忙的赶了回来,同时还带回一个噩耗。
外界传言乔家姑娘与外人通奸,给马家郎君戴了好大一顶绿帽。
传言的人甚至将她身上的每一个私/密处都描述得绘声绘色,更为流言增添了几分真实性。
“什么?你说什么?”乔大爷愤怒地攥住他的衣领,不可置信道,“毁人名节与杀人无异,这种事情,怎么能乱讲。”
“老二,撒手。这又不关辰儿的事,是外面的人乱传。你有气去朝那些人撒,冲自家人吼算什么本事。现在首先要确认这件事情的真假,才好做后续的安排。”
众人看向乔鸢,想要在她身上寻个答案。
此时的乔鸢吓得浑身颤抖个不停,手心里全是汗,她想站起来辩驳,但双腿发软,站都站不起来。
众人见状,还有什么不明白。
乔大爷一个箭步冲过去,直接甩了她一巴掌。
“□□!怪不得嚷着要和离,原来是怕马家发现后休了你啊。我们乔家没有你这种不知廉耻的女儿,滚,现在收拾东西给我滚回马家。马家对你打也好,杀也罢,我们绝无二话。”
说完,他扯着乔鸢就要往外赶。
可乔鸢双腿无力,被他一扯就直接重重摔在地上。
大夫人见状心如刀绞,这可是她唯一的女儿啊。
“父亲,母亲。救救鸢儿吧,救救她吧,我给你们磕头了,给你们磕头了......”
她知道自己夫君一向说一不二,既然开了口要将女儿送回马家,那他就一定会做到。
如今外面流言漫天,女儿一旦回到马家,那就只有以死谢罪。
现在能救女儿的人,便只有上首坐着的两位老人了。
砰砰砰——
一下又一下的磕头声,刺耳极了。
乔老夫人忙让乔辰将她扶起来。
“鸢儿是我的孙女,我们如何不想救她。”乔老夫人擦了擦眼泪,“都别慌了神,还是那句话,出了事咱们一家人齐心协力想办法解决。”
这两日发生的事太多,乔老夫人脸上明显出现了疲态。
她颤着身子走下来,摸摸乔鸢的头道:“你是祖母看着长大的,祖母不信你当真会做出此等荒唐事。告诉祖母,到底发生了什么?”
乔鸢见终于有人愿意听她说话,崩溃道:“祖母,我没有,我没有和别人通奸,我真的没有。不......不过,我的确与马瀚文之外的男人同过房。”
那是两年前她的新婚夜。
她穿着大红嫁衣,端坐在床上,幻想着夫君揭开盖头惊喜的模样。
这时屋子外面传来一阵骚动,她知道是亲朋好友拥着夫君来闹洞房了。
于是她调整坐姿,坐得更加端方。
可外面闹了很久,也不见有人推门。
少顷,一道温柔的男声响起:“诸位,我家娘子是养在深闺里的姑娘,与我等俗人不同。人多恐怕会吓着她,所以就请送到此处吧。日后,我再给诸位赔罪。”
“哎哟,瀚文可真心疼媳妇啊。”
“那可不是,这乔家姑娘有福咯。”
“咱们走吧,可别搅了人家的好事。”
屋外的嚷闹声越来越远,屋内乔鸢脸上的笑容却止也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