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遇上了未来的太子妃实属是巧合,但自从圣上的那道圣旨赐下之后,几乎是满京城的女君女娘都想知道这位以美貌名动京城的太子妃是如何相貌,都道那兰氏是京城第一美,但好歹是嫁人了,再这几年来上京的地方官越发多,这女儿家的比试自然成为一大看点。
徐莞就是这些好奇人中的一员,她作为侯爵独女,虽是庶出,但这上京谁不知道徐家女儿被当做女君来培养的,将来是要做后妃或者是王妃的。但是自从徐莞听说太子恶名之后,便无暇顾及这皇后后妃之位了,将目光转移到了王府世子妃身上。
现如今长居京城的王爷一根指头都数得过来:当今圣上养子宁王殿下、圣上同胞弟弟之子齐王殿下、圣上嫡出二皇子晋王殿下以及圣上最小的弟弟,年不过三十五的荣王殿下。而这四位王爷均有世子,这几位世子中,最出色的当属现如今的齐王世子李承珩,自然这徐莞的目标便是李承珩。
只是当她听闻齐王世子曾经向太子妃提过亲时,心中难免有妒忌,今日遇见,明知是添嫁妆,却夺了她的发簪,再看向太子妃时,自诩京中美貌仅次于兰氏的她都觉得黯然失色。
“你是……侯府的徐娘子?”兰氏看了一会儿终于是认出了眼前之人是谁。
徐莞直接将这发簪别上了发髻:“哎呦,真沉,像娘娘这般娇小之人承不住,不妨让给臣女?”
这一声“娘娘”,是把两个人都给得罪了:太子妃与顺成郡主。
顺成郡主自然知道眼前这个嚣张的人是谁:“我奉太子长兄之命为阿嫂添妆,怎的徐娘子要夺阿嫂所爱?”
“郡主娘娘错会了,方才民女已经说了,此簪沉重,太子妃殿下担不起,不妨挑一些轻的?”徐莞说完便让侍女拿出了钱财,着实比掌柜的明码标价要多了两倍。
掌柜也自知这两边都是贵人,哪一方都得罪不起,索性收了钱,将另一支簪子摆了出来:“贵人啊,要不您再瞧瞧这个?这个颜色虽淡了些,但也可……”
兰氏却直接有些怒:“正妻焉能用桃黛粉?!”
文渊侯一家五男,除了幼子尚且年幼,其余均在朝中为官,主君与长子男君为文,其余皆是武将,且品级不低。若是平常管家或者人家哪怕受到挑衅也是暗自语倒霉。只是今日遇上的是兰氏。
魏公爷以文开府,魏玹却是与太子一起立功的武将,更不要说兰氏本身也是武将出身,可不会管着这些纨绔养出的娇儿:“沈夫人,今日着实不快,被乌莺绕了兴致,臣妇却知道另一家好些的铺子,请跟随臣妇来。”
沈夫人自是应下了,当场就要带着萧小娘走。萧小娘看着徐莞,想起梦中的事,属实悲惨。出嫁前徐氏是家中的娇娇,出嫁后一面要应对后院纷争,一面要作为皇后,体会那不得已的贤惠,最后落得个抄家被废为庶人最后在冷宫中暴毙的结局。
“不知太子妃为何如此看着臣女?”徐莞甚是觉得奇怪,这太子妃美则美矣,那双眼睛却是有着不符合年岁的忧,恍惚是看透了红尘的僧人般。
萧小娘摇头:“无事,我累了,想回去。”今天也添了不少了,听说扬州的外祖也要给自己一些,到时候带进宫的只多不少。
原本以为还有一番就这簪子的争论的徐莞硬是自己讨了个没趣:“太子妃真不要?”这和预想的不一样啊。
“我家夫人都说了这家店不合适娘娘,自是有合适的,几位贵人若不嫌弃,魏某人愿送各位。”一声铿锵有力的回应打断了徐莞的问话,从马车上跳下的玄色请裘身影一把搂住了兰氏,随即将自己肩上的请裘披在了兰氏身上。
见了魏玹,兰氏先是满眼惊喜,随后问道:“夫君何时下朝?怎的在此?”
魏玹道:“因着太子大婚的事,为夫告了假,这段时候恐怕要和夫人一起为殿下操心了。”
魏玹话刚落音,从马车里飞出一根针,实实在在地从人群中穿过,穿透了徐莞头上刚买的发簪上的红石,随后死死钉在了店家撑起房梁的柱子上,入木三分。
碎裂的红石让众位女眷惊慌失色,那魏玹下来的马车里撩起了帘子,钻出一个藏青长袍的李承玹。
顺成郡主像是见了救星一样急忙迎了上去:“长兄!!”:“都是些什么零散的废物。”随后话锋一转,话中可见的温柔:“喜欢金子?”
一旁沈夫人在那根针刺穿发簪的时候受了惊吓,眼下看太子如此旁若无人地接近自己的女儿,想要制止,却没这个胆。
萧小娘知晓他在问自己,摇头:“不喜欢。”
“……”李承玹无语凝噎,想了想,从腰间解下来一个袋子,那袋子里装着的是一把匕首,“收下。”
真是不按世俗所想的来送礼,萧小娘心中念着,手上却接过了那匕首:“多谢殿下相赠。”
李承玹想起那日她发红的眉心,再仔细端详着她今日的妆容,发现没有画上花钿,便直接在她眉心弹了个栗子。
“哎呦。”一声娇嗔让李承玹皱眉,“为什么打我?”
李承玹又用指腹蹭了蹭眉心,果然红了,娇嫩得很:“这匕首曾伴随着本宫入了南疆王庭,割下了抗旨主将的头,如今送你,哪个看着不顺心的,直接宰了。”说这话的时候两人的眼睛不由得同时瞟向了站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徐莞。
他说完,为了验证,他一把揪下自己的三根长发,直接抽出匕首,将长发落到了匕首上,发丝还未沾到匕首,立马断了。
这……难道是传说中的剑气?萧小娘边赞叹边将这匕首收了起来,这的的确确比那些珠宝首饰要好得多:“多谢殿下相赠。”
眼睛都在笑呢,看来她很喜欢。李承玹转身回马车上:“魏玹,你跟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