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碧拿上自己的佩剑,拽着江渡云狂奔到房门口,将门一脚踢开,一阵火舌裹挟着浓烟扑进来。
她二人猝不及防,抬手挡脸。
“小心!”
阿碧惊呼一声,转身扑倒江渡云,数十只火箭从屋外射了进来。
阿碧再放下手抬眼望去,在熊熊烈火的另一头,见到了仇季秋身边的护卫,娄樊。
真想不到,她竟真的这般狠心。
火势一下子变得更大。
“走这边!”江渡云忙将错愕中的阿碧拉回,往床头奔去。
江渡云护着阿碧,被烟雾呛得直咳嗽,随即摸出怀里的手帕撕成两块儿后分别用茶水打湿捂住她们的口鼻。
“你跟我来!”江渡云一手拉着阿碧,一手捂着帕子。
他跑到床边摁了一下床头,准备打开密室的门,从密道出去,却被阿碧打断道!:“不必了,没有用的!”
江渡云疑惑地扭脸看她,阿碧眼神躲闪道::坏了,用不了。”
这密道江渡云没用过几次,如今却坏了。
原来如此。
江渡云恍然大悟,怪不得莲佛惜说仇记季秋能对她的行踪了若指掌,竟全是阿碧在暗中通风报信的结果。
“走这儿!”
阿碧拉着他往窗边去,怎料窗户那边也是被烈火团团包围。
屋子里的温度已经像火炉,她二人置身其中,身上直冒热汗,发丝凌乱,有些狼狈。
这下可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阿碧暂时稳定心神,随后皱紧眉头,嘴巴抿成直线,握紧江渡云的手往后一退,仰头看了看房梁正中。
“你打算从这儿出去?”
阿碧迅速点点头,立刻松开他去推一旁的桌子,江渡云也忙帮手。
桌子一推到中间,阿碧便松开江渡云的手手,拔出佩剑使动剑法,正对圆桌的位置一划,剑气一动,屋瓦炸裂间随即出现一个大洞来。
“走!”
阿碧即刻收剑,转身拉着江渡云抬腿往圆桌一踩,接力飞出火屋内,再轻身跃下屋外,带着江渡云跳出了火堆。
奈何娄樊早就安排人在后看守,她们一落地便被四面围上来了的黑衣团团包围。
当初江渡云为了图清静,特意选了个远离人堆的地儿住下,现在好了,连找个救命的人也找不到了。
“这下玩儿完了。”江渡云看了眼那一把把对他们虎视眈眈的长剑,“我不会武功。”
“不怕,跟着我,我不会让你有事的。”阿碧冷静道。
“看来,我果然对你不够了解。”江渡云心情复杂地看她一眼。
阿碧未搭话,拉过他的手握紧住,和他背靠着背,警惕地环顾着四周,都在找机会突出重围。
一黑衣人朝两边的伙伴递了一个眼神后,抬手一挥,一声令下:“上!”
众人随即朝他二人扑将过去。
在江渡云方才将她脱臼的右手接了回去,用上仇季秋教她武功完全足够以一当十,对付这些个阿猫阿狗还算轻松。
江渡云不会武功,但懂点儿拳脚,总算帮得上手。
两人一个用拳头,一个用长剑,配合默契,很快将围攻上来的人打退。
可娄樊手下的阿猫阿狗到底也不是吃素的,她现在不是一个人,还有江渡云在身边,虽然未吃亏,却也迟迟不能脱身。
果然,娄樊从另一边赶过来,一见到江渡云便飞身上前便是一掌。江渡云措不及防,眼看要中招,阿碧忙闪身上前,替他挡下那一掌。
她仰头迸出一大口鲜血,献红的血迹布满她苍白的半张脸。
“阿碧!”
江渡云忙伸手拉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进怀里,坐到地上。
“阿碧!你醒醒!”江渡云捧着她的侧脸,手心衣裳,都是她的血液。
阿碧缓缓睁开眼看他,松开他手里的剑,虚弱地说道:“无碍,先扶我起来。”
江渡云搂过她的腰将她搀扶起来。
娄樊认识她这么多年,见她这般举动有些意外,但眼里未有一丝同情,只是面无表情地冷漠道:“阿碧,你从小不是最贪生吗?如今竟也愚蠢到为了情爱献出自己的性命。”
“呵。”阿碧嗤笑一声,“你也有脸面说我?”
娄樊一听这话,立刻眼露出凶狠,转动刀锋准备上前结果他们。
只见阿碧一手抬起捂住江渡云的眼睛,一手朝娄樊面前砸了两粒棕色的弹药,随即白光冲天,众人被刺目的光芒照得睁不开眼。
娄樊的手下都被这夜火银辉的光芒刺晕了眼睛,娄樊眯着眼,一脸不爽地推倒方才挡在自己身前的一个手下,恶狠狠道:“你们接着去给我追,杀无赦!我先回去,莲佛惜狡猾,宫主那边我不放心。”
“是!”方才被他甩到一边的那人连滚带爬地半跪起来抱拳应道。
长夜已然过去了一半,莲佛惜此刻却在一辆去见仇季秋的马车上。
仇季秋似乎早有预料,在莲佛惜离开江渡云的宅院后,不过一盏茶的距离,便派了人在途中将她拦了下来。
莲佛惜自然知道其中有诈,但潋珠还在等她,所以她必须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出乎意料的是,途中并未发生什么怪异之事,连马夫也不过是个普通人。
莲佛惜从车窗探出脑袋,伸出手对车夫招招手,搭话道:“大叔,请问你的雇主让你送我去哪儿?”
“姑娘,你这可就为难我了,人家不让我说,只让我等到你,再将你送过去。”车夫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