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气这么弱,用力,再用力!”
“太慢了,太慢,还是太慢,这么弱是在药堂药罐子喝多身体虚了吧”
不屑的嘲笑,刺耳的讽刺,种种负面都没有阻止绵绵想要变强的心,虽然,她已经快握不住手里的匕首,眼前变得模糊,明显是气力不济了。
桑宛没有惊扰里面的人,站在窗口边问:“她这样练习,有多久了?”
“大概有三天了”李卫苍道,他是这里的执事,听闻少主特使来了赶紧出来迎接,只是没想到所谓的特使就是个小姑娘,但少主的命令还是要听的,李卫苍还是表现的很恭敬客气的,没有轻视人。
“她该休息了”桑宛道,幽静的目光直直触及李卫苍,李卫苍忙召来一个下手,示意窗口里的人,“叫她们休息。”
“是”
看到绵绵累得瘫倒在地上的一刻,桑宛是心疼的,但她没有贸然阻止,而是对李卫苍道:“此人是少主看重的人,劳烦李执事暗中关照些,保她在烈狱生命无虞。”
李卫苍懂了,“特使放心,在下定会照顾好这个姑娘。”
“不必特殊照顾,她该锻炼的,想经历的,让她学,少主只要她完手完脚的活着。”
这是既要把人训练成才,又不想她受太多苦楚,那中间的火候可就难把握了,李卫苍为难的道:“烈狱训练人的手段向来残酷,优胜劣汰是根本,这位姑娘若是受不住,倒不如直接退出去。”
“李执事”桑宛沉声叫他,“少主是信任你,相信执事有这个能力,才会拜托我来找你,相信执事不会让少主失望的,是吗?”
桑宛给李卫苍戴了个高帽子,李卫苍还摘不得,不然就会令少主失望不满,果然,李卫苍接下了这个要求,“请少主放心,在下知道怎么做了。”
桑宛满意的点点头,“你对少主的忠心,本特使一定会如实相告的。”
李卫苍当真了,露出些许欣喜,“那就多谢特使了。”
“嗯”桑宛开完空头支票后便准备开溜,临走时李卫苍还拉着她偷偷问:“特使啊,此女跟少主,是不是有什么特殊关系?”
桑宛瞳孔一惊,控制表情转换不可言说的神秘姿态,微笑的与他回视,一切尽在不言中,李卫苍顿时“明白”了,十分坚定的道:“特使让少主放十二个心,人,在下一定照顾好。”
“那就再好不过了”桑宛道,说完即刻转身离开,再不走她怕自己就要绷不住笑出来了,这李卫苍有点意思。
不过,今天牺牲了点少主的清誉,亏心呐亏心。
……
庆华阁,浪荡大半天的桑宛女士终于归来,一进门就被慕容璃叫住了。
“去哪里了?”慕容璃问。
“左翼堂”桑宛乖乖回答。
慕容璃睨了她半响,突兀问道:“我的令牌不见了,你可有看见?”
“没”桑宛下意识否认,否认完又想打自己嘴巴,回答的这么急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而且对方问自己至少是怀疑了,只得讪讪而笑,柔声道:“少主,令牌是死物,不会跑,它一定还在屋子里,属下替你找找,说不定就能找到了。”
“是吗,可我怎么听说有人拿着令牌去了烈狱,还自称是少主特使。”慕容璃双手抱臂,水晶般的眸孔折射戏弄的光彩。
“少主,知道了啊。”
“嗯,你刚进烈狱就有人来禀报确认,不然你以为你能在里面呆那么久。”
桑宛请罪道:“属下私拿少主令牌,是属下的错,少主想怎么罚,桑宛绝无异议,只求少主不要让别人知晓,更不要去烈狱收回成命。”
慕容璃走近她,拿手里的书朝她头顶一磕——“认错比谁都快,实则死性不改”;二磕——“绝无异议,实则全是异议,口不对心”;三磕——“要求诸多,得寸进尺”。
头上的三下其实并不痛,少主的声音也格外平和,或者说温柔,桑宛始终低着头,心底有某种奇异的感觉将要崛起,被她死死按住,整个人十分僵硬。
“少主,要惩罚属下吗?”桑宛试图转移话题,消灭刚刚突然冒泡泡的诡异的氛围。
“罚什么,我的少主特使。”慕容璃唤她,明明是戏虐的称谓,却温和的像一阵风。
桑宛腿一软倏然间全身不自在,彷佛被针芒刺了一样,“少主,何意?”
“令牌送你了”,慕容璃道,“以后想要什么可以直接向我开口,不必偷”
桑宛迟疑的"哦"了声,这人也太好说话了,仔细想想之前,自己戳了他一剑他也半点不计较,真是纯善的过分,会不会上辈子杀自己的不是他吧,他有没有双胞胎哥哥或者弟弟呀?
“在想什么?”慕容璃问,“你的脸都快纠成大饼了。”
桑宛看着他纯澈的眼神感叹,连贬低人都让人讨厌不起来。
“少主,你为什么对属下如此宽容呢,你这样,别人很容易得寸进尺。”桑宛忍不住道。
慕容璃思索了几秒,“我对自己的血人好点,有问题?”
“没问题,非常没问题”桑宛点头,既然这是专属我的特权,还请继续保持。
“行了,别贫,快过来把你今日的任务完成”慕容璃铺开桌上的图纸,“好好画,不画完不准吃饭。”
桑宛瞬间收回之前的感叹,慕容璃明明还是那个慕容璃。
“对了,谷主要举行的比试,属下想参加。”桑宛想了想还是觉得该禀告他一下。
“你想去,便去。”慕容璃道,乐见其成。
几日后,离忧谷举行比武大会,凡未满三十者,皆可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