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婆子压根没看见盒子里有什么,听到夫人的尖叫声,屁滚尿流的就将盒子丢了出去,鲜红的舌头,扒在了地面上。
嘉许清一声怒吼:“成何体统。”
“将这里收拾干净,去柴房。”
那婆子得了令,软手软脚的从地上爬起来收拾,丞相夫人煞白着脸,硬着头皮跟在他身后往柴房去了。
到了柴房后,果真门外有一个壮硕的小厮守在前方。
“今天丢在门前的人死了吗?”
“回相爷没有,刚刚里边还有□□声,哎呦哎呦叫疼。”
“你说什么?”
“小的说……”没来得及说,嘉许清气急败坏错开小厮,一脚踹开了房门。
“采春?”
嘉许清怒不可遏的转头看像叫出采春名字的丞相夫人。
“相爷,你信我,真是有咱家的一个佣人被人打残了丢在门口,那盒子也是侯府上的风扬送来的。”
说着就去扯堵住采春嘴巴的稻草。
“你说,人哪去了?”
“夫人,奴婢不知,救救奴婢,求您救救奴婢。”采春本来就有贼胆,见突然麻袋套进来个要犯,心生好奇就跟到了柴房,只是人还没来得及瞧一眼,突然眼前一黑,再睁眼就被捆在了这里。
嘉许清背着双手在柴房踱步,这事要是不能给侯府那边合适的解释,怕是不能善罢甘休,这档口千万不能节外生枝。
“相爷……”
丞相夫人一脚蹬开采春。
嘉许清心烦意乱站定,被同样有理说不出的丞相夫人撞上了后背。
采春睁大眼睛,像丧失方向杀人蜂,无所顾忌的到处“蛰人”。
“夫人,您不能不念旧情,好歹,好歹主仆一场,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能让丞相如此大动干戈的事,只大不小,弄不好这次就真的要命丧黄泉了,她不想死,蝼蚁尚且偷生,何况她的活生生的人。
“谁和你有旧情,再胡说撕烂你的嘴。”
嘉许清只觉耳朵吵得疼,“住口,你说什么,你和夫人有什么旧情。”
“相爷,你别听她胡说,我们是少年结发夫妻……”
越是这样说,嘉许清越是觉得她有什么告不得人的秘密,且这个天大的秘密还同他有关。
“你让她好好说。”
“机会只有一次,如果被我知道有欺瞒,今日门前那人有多惨,你只会更惨。”
采春自从离开家乡后,事事不顺,本以为攀上了高枝,可以衣食无忧,荣华富贵一生,谁知稍微有点钱有点权的男人越不拿女人当回事,只做玩意儿,雀儿鸟儿逗弄,稍有不悦,随口就让捏死的也不在少数。
她命贱,拖丞相夫人陪葬划算,值了。
“老爷有所不知,很早之前夫人就让奴婢想方设法进你的书房去翻找……翻找……”
“你血口喷人。”
“夫人奴婢都还没说什么,您怎么就知道是您想的那件事,老爷明察,夫人让奴婢去翻找您经常拿出来看,反复确认的东西,说那是您的习惯。”大部分真,少部分假,连猜带蒙,夸大其词,她的罪责才越深。
“那你说说看,你看到了吗?”
嘉许清狰狞的面容,将柴房里两个女人吓得噤若寒蝉,霎时安静。
“为什么会找到你,我的书房,除了那随身伺候的……”
“他碰你了?”目光森寒。
采春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死命摇头,不断往后退去,妓院什么阴私她不知道,喜好男风的更是多如牛毛,只是她从没想过,三妻四妾,妻女成群的丞相私底下也这般荒唐。
“奴婢,奴婢……”采春还想解释什么,却什么都来不及了,嘉许清不知从哪变出一把匕首,一刀将她的脖子穿透钉在墙上。
“嘉许清,你要杀我?”
采春一死,她终于也恍然大悟,严声厉吓,企图镇住嘉许清。
“你查那东西的时候,就该知道我不可能还容得下你。”
“你敢,我女儿一个是皇后,一个是侯府夫人,你要是杀了我,她们……”
不住的后退让她没看见身后有木棍,一脚被绊倒后,嘉许清顺势坐在她身上掐住了她的脖子。
“你放心,至少现在不会让她们知道,你是我杀的,她们都有用。”
“只要我找到遗诏里的那个孩子,挟天子以令诸侯,做个真正权倾朝野的摄政王,要什么没有,谁也别想让我再仰人鼻息。”
“好奇心害死猫。”
“谁让你不信任我。”
“成大业者总要有所牺牲。”
“你死后我会给你立个长生牌。”
越说越激动,掐人的脸涨的通红,被掐的人脸色渐渐发紫,直至再也抓挠不住,满含恨意地彻底断了气,一句话也没能留下。
“没人能挡在我前面,没人能……”嘉许清狼狈不堪地审视着柴房里死状不一的两个女人,喃喃自语。